两人正面相对,水沉香气息轻易打破周身防线。
“我没醉。”
他声音清楚。
面前是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人。水乡养出的姑娘,如青花瓷恬雅婉约。骨子里却透着热烈蓬勃的生命力,永不熄灭。
这是他贪慕,却又无法得到的。于是,只能寄生般从她身上攫取。
尚芙蕖当然知道他没醉,只是想找个借口跑路而已。
“盈盈。”
陆怀很冷静。
不管是在朝堂,还是这种时候,这位年轻君主都是优秀的猎手。他慢条斯理摘下手上的白玉扳指。
尚芙蕖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打量那枚扳指。
玉色温润光洁,质地致密细腻,在灯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这东西是专门用来开弓射箭的,防止扣弦时割伤手指。
她没见识过陆怀的箭术,但知道他生了一双极其好看的手。
骨节均匀,带有薄茧。
裙带被修长指尖勾住,玉制品特有的冰凉贴上肌肤时。尚芙蕖瞳孔一颤,本能踹了对方一脚。
“拿走!”
他到底从哪里学来的?
陆怀一动不动,反而攥紧那截细白足踝,将人拖的更近。
夜浓如墨,月色笼在窗前。愈发清晰的陌生触感,让尚芙蕖手心都冒出汗。顾不上什么身份不身份,尊卑不尊卑,她咬着唇,用力去蹬对方的肩。
“拿走、你快拿走!”
依旧是令人绝望的力量差距,男子高大的身形就像一座山。要不是那低垂的睫羽也在颤抖,恐怕还真以为他稳如老狗。
尚芙蕖能感觉到,那东西依旧在推近,不由紧张到肩胛骨发抖。
“听到没有,陆怀!”
连名带姓的最后两字脱口而出那刻,面前之人瞳孔似乎缩成一线,凤目微眯,是极少外露的兴奋表现。
“没有,再说一遍。”
尚芙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