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场景下,能站在谁的身后,极有可能是谁的近身侍女。
尚芙蕖坐在那里仔细回忆。
女儿抱着她的脖子,将脸凑近,眨巴下葡萄似的眸子,“是穿白色衣服的人!”
这下,可以确定了。
能在太后圣寿期间,穿的这么晦气的,就只有一个人。
——段采女。
…
春光乍泄,清风入窗。
侍女捧着炉子,将帐子里里外外熏了三遍香,才轻手轻脚扶着人过去。但段采女才坐下,就蹙眉道,“这香气太浓了,反倒失了淡雅。”
“你去再给我换一床褥子。”
侍女站在原地顿了片刻,才不情不愿挪动步子。
自己侍候的贵主是个讲究人。
每日屋子至少要打扫三遍以上,各个角落还得洒水熏香。
衣裳也必须备三套,只能熏袖口和领口那一段,多了不行,段采女说这样的暗香浮动才是最好。
否则再名贵的香,堆多了也叫人觉得俗气腻歪。
秋月打了盆温水进来。
拧好湿热的帕子,给她敷在手上。段采女敷了一遍热帕子,又泡了一遍新提的凉水。这才由着秋月擦干净手,打开妆奁,取出一瓶香露细细涂抹。
她低着眉眼,一言不发。
闲着两只手站在后头的春花,不屑撇了撇嘴。
就这副模样,还想和自己斗?
正要上前一步,再说两句挑拨挑拨,好让贵主更向着自己。殿外突然哐当一声,一道矮胖的身影最先跳进来,翘着兰花指,满脸气焰嚣张。
“给咱家好好的搜!”
一群壮实婆子乌泱泱涌进来,伸手就开始四下翻找。
玉瑶宫上下纷纷看傻眼。
段采女愣了好长一会儿,那瓶香露啪嗒落地,才惊醒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