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一口饼和得一整块是不一样的,所以尚芙蕖圣眷越浓,尊荣愈盛。那些人心里就越发痒痒,恨不得能取而代之。
“穆家出的也是馊主意,天冷冻坏脑子了。宋家的事儿这才过去多久,就记吃不记打,自己急着往刀口上抹脖子。当初被太后疏远,如今又想出这么一岔子。”
王夫人憋了一晚上的话,终于全倒出来了。
“陛下那是什么人?从前东宫便无姬妾。如今像凭借眉眼与贵妃有两分相似,就想着陛下会认错人,还是会移情别恋?”
不说陆怀酒量极好,千杯不醉。
便是真醉了,上一个想借这种机会趁虚而入的,估摸着都已经投胎成功了。
“那之后呢?”
王双鹭想想也替穆家女感慨惋惜。除却美貌,她的才学也是极好的,无奈走岔了路子。
“陛下本来都没把人和贵妃娘娘对上,更别提会被骗了,还是看到那支簪子后才反应过来她打的什么算盘,龙颜大怒。反正你阿爹往后上朝,是见不到穆大人了。”
这两分血脉本就淡薄,如今更是彻底斩断。
王夫人道,“太后今夜传我过去,说是手谈一局,实则就是为了这事。”
天子自幼长在宫闱,这种小心思和手段见多了,本来就算不痛快也不至于达到程度,但穆氏女偏生不知死活地要装作尚芙蕖,精准雷区蹦迪。
她说着说着,突然又提及另外一事,“当时薛夫人也在场,我瞧太后似乎和贵妃一样,很是喜爱薛家小女。”
“贵妃娘娘的那个幼弟也到了成家年纪,虽说前些年娘娘放了话,说要让他自己寻个合心意的。可之前毕竟还小,今时不同往日,没准便是想撮合他和薛小女呢。”
这话刚落,王双鹭脸色就似乎白了层,整个像被人敲了一闷棍,耳际嗡嗡作响。
“怎么了?觉得冷了?”
看出对方的心不在焉,王夫人忙问,“要是觉得冷,阿娘叫人再送个手炉过来?”
“不用了阿娘,我没事的。”王双鹭勉强摇头,目光落在被风掀起一角的软帘上,透过帘缝能窥见纷纷扬扬的雪花,犹如翻飞错杂的心绪。
她尽量平复下这股异样,说道,“许是今夜有点累了,我们早些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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