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合上寝门,陆怀一边解下外裳,一边说道,“还记不记得之前你和我说的,女傅评价我们女儿什么都好,天资聪颖,一点就通,就是性子懒怠,不爱啃书本子。”
尚芙蕖不敢说话。
谁不爱念书,谁心里有数。
“长安性子还有的磨。”陆怀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往后凡事不能太纵着她,慈父多败女。”
他管孩子不分什么皇子公主那一套,全都得卷。
尚芙蕖默默扯了下嘴角。
话是这么说的,但他每每对上长安那张脸都会忍不住心软。包括对她,内外安定之后也不再从前那般,看管着念书了。
将红叶升官加薪的事情提了,陆怀十分干脆应下,“确实是可造之才,少府太医令的位置不是不能一争。”
“那陛下有没有听说过,表亲之间会很容易生下……”尚芙蕖指了指自己脑袋,“这里有问题的孩子?”
陆怀笑道,“你这是从哪本书上看来的?什么时候竟对医书感兴趣了?”
“一本很偏门的书……你先想想看,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下意识侧过身去抓他袖子,尚芙蕖有些心急于此事。
大辰同姓不婚,惧不殖也。但这种中表亲可不少见。
那本书上说得要是真实,不敢想象埋了多隐患。
这种可能从前未有人提过,陆怀作为起的比鸡睡的早狗晚的帝王,注意力也没放在这块上面。
如今被她一说,越想越蹙眉。
亲上加亲放在天家这样挂钩复杂的大型利益场,只会更加变本加厉。
从前那些怀疑是被他人算计的天生不足的皇室孩子,眼下一连起来,确实能发现诸多不谋而合的点,比如——
沾亲带故。
“是与不是?”
尚芙蕖视线盯在他微妙变化的脸上,手还扯着对方袖子就探头过来,心急的像只笼里的鸡。
“太吓人了,之前舅母还想给我阿姐介绍个表兄,幸好没答应!”
要不然她很可能就要多一个三头六臂的外甥,光是想想都可怕。
“不是想给人机会吗?”陆怀压着她的肩膀,将人重新按回去,“时机可遇不可求,现在就很合适。”
正好等红叶升了药丞,就能翻阅陆姓皇室以往那些脉案,梳理足够有力的证据。再明令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