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悦笙!”
萧归熙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大声斥了一声。
他凝着眸盯着看了宋悦笙几秒,沉着脸,大步朝她走去。
“陛下万安。”
宋悦笙微微屈身。
弓箭手的箭雨不长眼睛,她轻易走不了。
紧接着,一件宽大的外袍落在了她身上。
宋悦笙抬眼去瞧,只见萧归熙神色严肃,用外袍将她捆成了粽子,露着个脑袋。
二话不说拽进御书房。
毫无任何怜惜之意。
“身为贵妃,竟然不知廉耻,衣衫不整地在皇宫四处游走。宋悦笙,你爹娘就是这样教你的?”
宋悦笙往后退了一步,不急不慢地开口:“昔日丞相府遇刺,慧娴皇后穿着里衣怒追刺客一里,被临京传为佳话。臣妾只是在效仿慧娴皇后追捕刺客的壮举。”
她的衣服是宫外女子常见的夏日纱裙。
除了右脚的鞋子被拿来当作武器,赤脚站着,并无任何不妥。
比穿着露脐装的文蔓多了不知不少。
文蔓是萧归熙心里的一根刺,任何人,包括文丞相在内,谁都不会当着他的面提及。
只有宋悦笙。
她有恃无恐的底气究竟是谁给的?
萧归熙眯着眸子,冷冷道:“你有什么资格效仿蔓儿,宋悦笙,你真以为孤怕了你们将军府,不敢……”
“你还想再杀我一次吗?”
宋悦笙缓缓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淡淡地打断他的话。
话落,萧归熙狠厉地睨着她,大跨步走过去,狠狠掐住了宋悦笙的脖子,眼含怒火:“孤说过,最厌恶你学她。”
宋悦笙没有反抗。
一抬眸,两行眼泪从眼睛里落了下来,颗颗滴在他的手背。
滚烫,刺人。
一如从前。
萧归熙心烦意乱地松手,转过身,恶狠狠地擦去泪痕。
他曾经不止一次找太医看过,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
没有中毒。
“你想杀便杀吧。今年槐月十八,岑溪寺外马匪截杀,我侥幸活了下来。算来已经偷来了七个月,足够了。”
如果不是因为原主不小心落下了祈福纸,悄悄和巧月瞒着随从跳下马车回岑溪寺寻找,真不见得能活下来。
蔫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萧归熙的心倏地一紧,有些震惊地回头。
“你……”
“雁过留痕,兽走留皮。这世上并不存在不留痕迹的刺杀。”宋悦笙盯着他,弱弱地扯了扯嘴角。
“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怕再死一次。萧归熙,我只希望你能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晚些告诉我爹娘。他们只有我一个女儿,承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萧归熙觉得烦躁。
那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明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