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门前,笔直地站立着四位差官,他们身姿挺拔如松,宛如训练有素的军人一般。当冷月走上前去时,其中一名差官迎上来,彬彬有礼地问道:“敢问阁下所为何事?”他的言辞温和而谦逊,让冷月颇感意外。
冷月此前从未遇到过如此文雅有礼的差官,心中暗自诧异。她微微一笑,回答道:“我此次前来,乃是想见一见你们的严知县,请他出来与我们相见。”
听到这话,那名差官的脸色略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依旧用礼貌的口吻说道:“实在抱歉,我们家老爷事务缠身,异常忙碌。不知阁下因何要事要面见我们家老爷呢?”言语间透露出一丝谨慎。
冷月本不愿刁难对方,毕竟人家如此客气,若自己再端着架子未免有些失了风度。于是,她从腰间取出一块令牌,递给那名差官,轻声说道:“烦请进去通报一声你们家老爷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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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接过腰牌后,脚步匆匆地朝着里面走去。没过多久,只见一个身影从屋内疾驰而出,正是严士明。他一路小跑到冷月面前,低头哈腰地说道:“原来阁下便是冷月大人啊!久仰久仰!”说罢,他又将目光投向腰牌,确认无误之后,态度愈发恭敬起来。
严士明不敢怠慢,赶忙向冷月行了个大礼,表示欢迎道:“冷侍卫大驾光临寒舍,实在是令我这陋室蓬荜生辉啊!未能及时出门相迎,还请您多多包涵、恕罪呀!”紧接着,他的视线扫到了冷月身后的那三个人身上,尤其当看到为首之人刘治时,更是被其强大的气场震撼到——此人气势如虹,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一种威严,显然并非普通人物。
冷月见状,连忙侧身一步,将刘治让到前面。此时此刻,严士明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而紧张起来,他深知眼前这位来客身份非同一般。于是,他急忙将几人引入客房,并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叩头谢罪道:“微臣有眼不识泰山,竟然不知皇上亲临此地,实在罪该万死啊!请皇上降罪责罚吧!”
刘治微微一笑,伸手示意让严士明起身,宽慰他道:“无妨,朕此次乃是微服出访,不想兴师动众。你并不知晓朕的真实身份,自然也就无需怪罪于你。况且,朕方才观察了一番,发现这平山县在你的治理下井井有条、繁荣昌盛,心中不禁对你生出几分钦佩之情。想必你为此付出了不少心血和努力吧,真是辛苦你了!”
严士明缓缓起身,挺直身躯立于刘治身侧,距离恰到好处,既不显得亲昵又不失恭敬之态。他谦逊地说道:“此皆赖圣上洪福齐天、恩德广布,微臣不过是尽分内之事罢了。”说话间,目光不时落在云熙身上。
云熙凝视着严士明,心中暗自感叹。岁月如梭,如今的严士明显得比往昔更为苍老,但其将一县治理得井井有条,实非易事,想必付出了超乎常人的努力与艰辛。她轻声赞叹道:“严知县的字画堪称一绝,令人赏心悦目。我尚欲求得几幅墨宝珍藏,未知严知县可否拨冗赐予晚辈数幅呢?”
听闻此言,严士明惊愕不已,瞪大双眼直视面前这位清丽脱俗的女子,一时间竟有些恍惚。这番话本应出自傅燕恒之口啊!须臾之间,他如梦初醒,慌忙双膝跪地,叩头谢罪:“微臣愚钝,适才竟未能识破您乃皇贵妃娘娘金尊玉体,微臣罪该万死,请娘娘恕罪!”言语之中充满惶恐与自责。
云熙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神情:“若是人人皆能识破我这易容之术,恐怕就算有一万个我,也难以活到今日。今日得以再度拜见前辈,实在令人感慨万分。”回想起上次的短暂相聚,心中总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仿佛还有许多话语未曾倾诉。
刘治对于云熙能够向自己推荐如此杰出的人才表示衷心感激,并决定当晚与这位奇才畅所欲言,深入探讨一番。
严士明则下令仆人收拾出一间房舍,并打算调集城内所有的捕快和官兵前来护卫皇帝,但这个提议却遭到了刘治的婉拒。刘治认为不应过于张扬,只将这次行程当作普通的游历即可,大家以朋友身份相聚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