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数颠覆,天运反噬!
「加注!」
贵宾室内,季觉挥手,看向凌洲身旁寥寥无几的筹码:「嗯,就加一千六百万。”
如此精确,正好是凌洲面前仅剩的筹码总数。
凌洲面无表情,手指死死的捏着手中的纸牌,青筋进起。
「”..—.跟。”
他说。
开牌。
季觉三条,凌洲两对。
胜负已分。
荷官颤抖着手,将凌洲面前最后的筹码划走,归入了季觉的面前。
结束了·——
旁观者中,不知道多少人松了口气。
膨!
凌洲一拳砸碎了桌子的边缘,再无从克制怒火,最后看了一眼陈行舟之后,视线落在了陈行舟之前,空白的魁首尊位之上,眼眶不由得一跳。
到最后,终究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好,愿赌服输,我认栽。」
「从此之后,这笔债,一笔勾销!」
说罢,他甚至顾不上再装模作样的寒暄什么,转身离去。
可就在他身后,却传来了季觉疑惑的声音。
「嗯?」
赌桌上,依旧端坐的年轻人撑着下巴,警着他的背影:「这就结束了吗?”
凌洲骤然转身,血眼猩红,却看到了,季觉脸上的笑容——”
依日和煦轻柔,隐约又含蓄,似有似无。
「赌场开门迎客,没有玩到一半,赶客人的说法吧。”
季觉抬起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子上的裂口,告诉他:「况且,我还没说停呢。」
凌洲的脸色铁青:「姓季的,你别特么一一」
「我别什么?」
季觉好奇:「我记得,要这么谈的,不是我吧?」
一时间,凌洲呆滞在原地。
「这难道不是被荒集见证的条件么?」
季觉端详着那一张面孔,笑容愈发愉快:「你提的要求,你说的规矩,到现在玩了一半,你不玩了一—」
他说:「凌先生,你什么意思?」
凌洲沉默着。
没有说话。
他抬起头,看向了陈行舟,陈行舟也在看着他,笑意温柔,连同他身后所有到场见证的人们一起。
只是,眼神却如此的冰冷。
毫无任何的温度。
如同泥塑木雕一般的残酷神佛静静的等待着,即将从他口中所说出的话语——
室息之中,一滴汗水缓缓从凌洲的额头渗出,他张口欲言,可最终,什么都没说,咬着牙,回归赌桌。
「来,我们继续。”
季觉满意的点头,「坐下!」”
凌洲面无表情的坐在了椅子上,椅子发出了一声哀鸣。
「这一把,玩大点,九千万怎么样?」
季觉兴致勃勃的提议:「我最近还缺一台灵质操作台,正好可以圆梦了,谢谢好心人—-荷官等什么呢?发牌啊。」
荷官没敢动,颤颤巍巍的看向凌洲。
直到凌洲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发牌一」
就像是,抬起手,任由锁缠绕。
刺骨的恶寒从背脊之上窜起,他剧烈的喘息着,看着那一张张公开牌从眼前闪过,不知为何,
恍惚之中,浑身颤栗。
两把之后,季觉身边的筹码再添新高。
季觉说:「继续。”
荷官汗流渎背,再不敢有所动作。
已经没有筹码了。
凌洲的脸色变换,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天波号上的流动资金就这么多,你特么都赢完了,你想怎么样?!」
「唔?就这么点?」
季觉失望挑眉,旋即展颜一笑:「没关系,要不要我借你一点?不过,我看这船不错啊,多少钱?」
凌洲没说话,猩红的眼瞳直勾勾的看着季觉:
「季先生,做事不要做尽——”
「真不巧,我就爱做尽,做绝,做到别人没有活路可走。」
季觉笑容不改,警向了四周:「在场的,难道没人能来估个价?」
陈行舟挥手,立刻身后便有人起身。
掏出纸笔来,拿着计算器按过一通之后,将计算结果写在了抵押表上,递交陈行舟,陈行舟取出龙头棍来,盖章用印。
最后,送到了凌洲面前,
「连船带货,燃油算你全满,折旧就不给算了,就按照全新出厂的来算一一两亿四千万,小凌,你可不要怪我不照顾你啊。」
陈行舟的眼神满是和煦和宠溺,却令凌洲再也说不出话。
就像是压着千钧之重那样,连呼吸,都竭尽全力。
沾着印泥的手指悬在半空,许久,都没有勇气压下,直到,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坠落,留下了一道垂死挣扎的痕迹,
赌局继续。
「发牌。」
季觉说。
这一次,荷官再也不敢动了,瘫坐在了地上。
陈行舟挥手,示意下属把他拖出去,然后,亲自挽起袖子,站在了和荷官的位置上,拆开了一包新的扑克之后,娴熟的洗过。
「自从在赌档里发家之后,好久都没做过类似的活儿了。」
他动作轻盈娴熟的的分发暗牌,由衷感慨:「忽然之间,就好像重返了青春一样,还要多谢你们给我这个重温旧日的机会呢。」
无人回应。
发牌、公开牌、下注、加注,开牌。
「季觉,葫芦;凌洲,两对。”
陈行舟挥动拨杆,轻易的扫过了一堆筹码,不用季觉要求,再度发牌。
「季觉,三条;凌洲,还是两对。」
陈行舟叹息:「可惜,运气就差一点。」
拨杆再扫,筹码分拨。
「季觉同花,凌洲,弃牌。」
拨杆,筹码。
「季觉两对,凌洲两对。」陈行舟摇头:「点数差了点。」
轻描淡写的,夺走了凌洲面前最后的重量,
死寂之中,汗流渎背的凌洲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