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对主仆坐在乱石之中,为首的那位是位俊美的少年,他此刻的目光眨也不眨的盯着码头处,尤其在看到石姑紧紧地抱住两个孩子的时候,他的眼眶湿了。
当初爹娘将他送走时,也曾这么紧紧地抱住她,爹娘说好了,会尽快来接他团聚,可他却在山上等了六年。
少年抿紧了嘴唇,身后的长随任义,叹了口气,说道:“王爷和王妃怕是要跟南宫先生去往南部,小主子还是莫再往城外走了,咱们回山上去。”
任义担心他们这一趟出远门,道观里的家人不得有多着急,便是来福叔不能下山,却也一直担忧着他们的。
然而少年却似下了一个决定,平静地说道:“这弟弟妹妹送走后,我便守在爹娘的身边,他们不识我,我却识得他们。”
任义瞪大了眼睛,小主子竟然还想跟着贤王和贤王妃去往寮国南部,那是冒多大的风险,怎么可以?他将来怎么向任家人交代,怎么向来福叔交代?
“不可以。”
任义急了。
少年却是笑了笑,显然对于自己做的这个决定很满意,这几日心头压抑着的东西瞬间消失,面上也有了喜色。
“我要跟爹娘在一起,不管前路有多艰辛,我也不怕。”
任义明显劝不住,而那边,石姑松开了两孩子,看着老小在密探院的人护送下登上了船。
商船上看到的旗帜上面写了一个“任”字,那是任家的商船,就是不知燕国任家是何许人?生意做得有多大?
石姑看着商船出神,那个任字在眼眶里放大,像有什么事要从脑海里记起,可是半晌也没有想起来,直到看到老小都上了船,抹着眼泪朝她挥手,石姑也只好作罢。
无痕在一旁解释道:“夫人莫乱想,任家做的是皇商生意,定能平安送到京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