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随时都能退回。

然后，谭书常便散开了身形，鲜红之色在这里不断蔓延，一摊无固定形状的血液，在这黑暗之中，以极为不符合力学的方式，向着各个方位蔓延过去。

纵使是这个地方的混乱规则，都无法遮掩这一摊鲜血的红艳！

而随着这一摊诡异鲜血不断蔓延，这一片黑暗之中，终于是有了动静。混乱的力量在交错，一头头规则具现鬼物遥遥望来，混乱的恶意领域，一重接着一重落了过来。

然后，这些暴露了自己踪迹的规则具现鬼物，就被虚空中突然出现的血水，给瞬间包裹，直接消失无踪了。

而就此丰收的谭书常也没有继续深入，他立马退回鬼城。

因为那一份密卷中有提到，那片黑暗中，有疑似诸鬼天道的力量，地灭王和见黑王都认为，和诸鬼天道有关的阴神，如活死阴神那般，极有可能是在成为阴神后，进行探索那片黑暗时，进入的太深了，从而遭遇到了诸鬼天道的力量，最终被对方的力量给侵扰了。

所以，虽然已经知道自己王袍上所汇聚的权限雏形力量，可以抵御诸鬼天道的力量，但在理清外层的黑暗规则前，谭书常还是决定不深入其中。

就这样，谭书常开始了不断往返黑暗外层与琅守鬼城，主要是以引诱那些规则具现鬼物现身为主，在一击得手后他便立马回琅守鬼城。

而这种就像是在撒网捕鱼的做法，在厉鬼的收获上，自然不可避免地时而多，时而少。

有时候几十个，有时候就十几个。

就这样，积累了一段时间后，感觉够自己厉鬼抬莲几次的谭书常，便离开了诡异游戏，重返甲五界。

而这一回到甲五界，令谭书常无比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他突破了！

三百九十九年的修行功力，如同是水到渠成般，再进一步，谭书常的一身修为，突破到了四百年！

但可惜的是，这突破到四百年，没有像突破两百年时那样，出现波及范围极其广的天地异象。

谭书常只是在突然间掌握了腾云驾雾和呼风唤雨的手段。

“云来！”

“雾来！”

轻声呼唤，谭书常周身便有云气流转，而在蒙蒙雾气显现时，谭书常的身影一下子虚化。然后约莫七八个呼吸的时间后，谭书常就来到了这甲五界的极北之地。

广寒州！

瞧着入目处的漫天风雪，谭书常也知道了自己这腾云驾雾的能耐，究竟体现在哪里了。

只要凡是他去过的地方，都可以呼唤云雾将他送去。

虽然这腾云驾雾不是瞬间移动之法，需要一会儿时间，但这门神通的不可思议，也是令谭书常多少有些惊奇感。

旋即，他又试了试呼风唤雨，发现这竟是一门攻伐抵挡的神通。

“天赐神通？”

谭书常冷不丁想到了这个词，这是山海兽独有的能耐，不曾想修行之士的修行功力，累积到了四百年之数后，竟然也能拥有！

于是，心情愉悦之下，谭书常忍不住取出了那一件专用用来记事的通灵法器。

……

谭书常修行四年，十二月，初四。

腾云驾雾，呼风唤雨，喜甚庆甚！此间修行之妙，不足为外人所道也！

……

谭书常只是简单记一下自己此时的愉悦心情，也没有想太多，所以在写完了这一篇日记后，他就开始了一如既往的苦修升级。

伴生血池被他呼唤出来，血水涓涓流淌，自虚空中不断涌出。

好似是这片天空在流血。

而随着血池的显化，一头头厉鬼的身影，也在血池中显露出来。这一次的厉鬼不同以往，不仅更为凶戾，而且这些厉鬼形态，也非常怪异。

原本谭书常所抓的厉鬼，哪怕再怎么凶戾，基础的人形态也还是有的。但这些从那片黑暗中抓出来的厉鬼，连一个人形态都没有，都长得很奇形怪状，有的甚至像是用积木拼搭起来的一样，充满了违和感。

不过对此，谭某人自然是无所谓，他这人向来分不清什么好看，不好看，只要是五官端正，他就觉得这人是好看的。

这厉鬼也一样，只要是能给他抬起莲台，那么长得再怎么奇奇怪怪，都是一个好厉鬼！

谭书常无论如何都是不会用特殊眼光来看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