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就把松小鹏的心里活动和猜测说了出来,也没起高调说是为了人民云云。
解释完,梁群峰便没了对女婿的怒意,反而越发欣赏起来。
能看清利弊不是大本事,敢于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不拉唆子,才是真本事。
“那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黎建军。”梁群峰说这个名字的时候,牙齿是咬着的,差一点,差一点自己闺女就成了寡妇......岂能不怒。
“算了吧,汉东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也能时刻提醒我们,大家都是人民的公仆,权力来自人民,没谁有特权。挺好的。”
祁同伟真就对黎建军没有怨气?
显然不是,
可当初把黎建军调到京州,不就是重人家一心为公吗,对付范赵一系是如此,平焦一系亦然,有梁一系当然也不例外。
人类发展到如今这般繁荣,本质大概可以用八个字概括,群体合作、社会分工,
黎建军就是那条鲶鱼,最大的作用就是不站队,横冲直撞。
他横冲直撞不是罪,而是本职工作。
用一个人,他严格履行着自己的本职工作,旁人根本没有理由出手,总不能说严格履行本职工作是错的吧。
少了黎建军,大家以后相互倾轧的时候用谁?难道要撸起胳膊自己上?
“爸,我睡了多久?”
“快四个小时了。”
祁同伟了然,目光不由落到门口,这个时候黎建军应该快处理完杂事来看自己了。
果然,又过去十分钟,敲门声响起,
黎建军拎着一盒果篮进屋。
见到祁同伟已经醒了,那张严肃的脸上露出笑容,眼底闪过一抹亏欠之色。
语气也比往日更加亲切。
“同伟,怎么样,还疼不疼?”
梁群峰站在窗沿旁一句话都不说,祁同伟笑道:“都给我疼晕过去了,丢人啊。”
黎建军把果篮放到床头柜上,严肃开口:“这事是我考虑不周,指挥失误,我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