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东西,越活越不知好歹了!
冯教授很安静,看着外面的一切,“这就是安同学生活的地方吗?”
很难想象,她在这样的地方,成长成现在的样子。
华文昇点了点头,“就是这个小地方。”
火车到站了,一个个排队走出了火车站。
马路的对面,一个佝偻的人,眼睛一直盯着火车站出口的位置。
“牛伯。”安以南跑过去,看着牛伯,她大喊了一声。
那个和她说,受了委屈就回来,牛伯永远都接她的人,时至今日,他还等在这里。
陈训走过去,把南南揽在了怀里。
牛伯看着她,“安知青,你回来了。”
安以南的眼泪,终究是忍不住了,顺着脸颊淌下。
“牛伯。”人老了,头发白了,以前挺拔的腰身,此刻也佝偻了。
“回家了,哭啥?”牛伯也没动,只是背着手,看着安以南,一脸不认同的样子。
安以南擦了擦眼泪,“不哭。”
本就不苟言笑的人,此刻依旧看上去没什么太大的表情。
“安知青,这边。”一个汉子挥手。
“那是牛伯的儿子。”安以南给大家做介绍。
“牛大哥。”安以南陪着牛伯走过去。
“大队长让俺来接,俺爹说他答应过你,只要回来,他肯定过来接。”牛大哥对倔强的老爹,是一点脾气也没有。
“村里有了拖拉机,牛车不让我拉了。”牛伯拿出自己的烟袋,也没有装烟,随意地嘬了两口。
语气虽然很平淡,可是那怨念,还是能听得出来的。
有点像告状的孩子!
“您岁数大了,村里不敢让您下山了。”牛大哥解释了一句。
哭笑不得地看了看大家伙,“上拖拉机吧,我们先回村里。”
大队部早就装上了电话,大队长以前给南南写信的时候,特意让她记住,有啥事儿,就给村里打电话。
但是安以南一直忘了信的事儿,而且那帮人只知道安以南考到了京都大学,却不知道她在哪个系,所有的信都在保安室那边堆着。
谢圆圆去取合同的时候,看到了那一箱子的信,这才给南南抱回去。
安以南一封封看过去,也是有些无奈,忙起来,把信的事儿,完全忘了。
“安知青,谢知青,赵知青,李知青,你们回来了。”村民们听到拖拉机的声音,一个个都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