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走了多久,周氏的病越发重了。
陈大胆把驾着的牛车赶到了一破庙外面,他眯眼看向守着周氏的阿狸,眼珠子一转,他说:“去,你去外面找点水,我来生火,今晚就留在这边过夜。”
阿狸木讷地点着头,这一路上,陈大胆没少喊阿狸做事。
等阿狸取了水回来,陈大胆正抱着周氏在哭,哭的很假,还哭嚎着:“我苦命的婆娘哎,你怎么就不多撑两天,马上我们就到家了。”
阿狸手中的水稳稳端着,她慢慢走向陈大胆,问着:“怎么这么突然?”
陈大胆哭嚎微微停顿,用袖子擦着没有一滴眼泪的眼睛,说:“你娘她刚才说她喘不上来气,我还想着去找找你,喊你赶紧拿水回来,谁知道,谁知道,她就等不及了……”
陈大胆的手背上,还有几道指甲痕,都出血了。
还有周氏脚边凌乱的枯草,眼角流过泪水的痕迹,她是被陈大胆活生生捂死的。
陈大胆突然看向阿狸,吼着:“你这没良心的,你娘都死了,你都不哭吗?”
阿狸低下头,她现在怎么都做不了,她被困在这个身体里,却不能控制这个身体。
有眼泪从阿狸的脸上滑落,掉落在衣服上,晕染出一点深色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