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连我都知道,古代男女只有结婚时才会结发,所以才有‘结发夫妻’这种说法。”
少年将指间旋转中的篮球颠到另一只手,“我和她可远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喔~!”
小水如飞快地扫了一眼寸板少年,还微不可觉地撅了撅小嘴。
闵赢牵唇一笑,失焦的视线重新落回掌心里的坠子。
他长指循心念动处,轻轻按下链接坠子处的凸起,“嗒”地微响,坠子由中间应声打开,露出内里层层叠叠的一点浅蓝色。
他也记得,那也是他陪她买的一方绢。
“闵赢哥哥,你有没有觉得这方‘海天蓝’,盈盈如水,如梦似幻?”
“不觉得啊~!”
“哼!”
这方海天蓝的绢,暗藏着他们俩的名。
小水如那时一定偷偷打了很久的工,才攒够钱买这个坠子给他吧。
是他弄丢了她。
闵赢下意识握手为拳,将坠子紧紧桎梏于掌心中,即便硬物感引发不适,他也依然没有松开分毫。
如果那时候,他不是觉得一定要等自己有足够能力保护他的小姑娘,也不会毅然决定出国留学,也不会错过她。
而如今,她身边已经有另一个更好的男人待她更好,而她也很信赖他。
那就很好。
申塔市,溯从庄园。
黑火眠用罢早餐,才拿起餐巾,就听得脑海里乌楚伸着懒腰,拖长声音招呼:
【嗯呀~!吃好早餐,就该临摹字帖了!】
你到挺会挑时间!我才想去补眠。
【才吃饱就睡对身体不好,半小时你就能练好字了,刚好合适~!】
黑火眠将餐巾掷于桌上,起身没走两步,神思恍惚间忽觉自己早已坐在书桌前。
他扫视四周,瞥见桌面那本《分手后我嫁给前任他叔》,蹙眉翻开,提笔临摹。
黑火眠神思倦怠,才打完一个哈欠,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下,掌心下床上用品的质地极为熟悉,是自己卧室床榻的床品。
黑火眠立时由懵然中坐起身,掀开眼罩,不自觉唤出:“白水如?”
“黑先生我在,怎么了?”
白水如握着工具钳,快步至床畔。
“没,没事。”
男人看向手表,发现不过08:50。
他埋首于掌心,长指徐徐穿入浓密中长发间。
我是刚睡醒,还是不过打了个瞌睡?
他仿佛发现什么惊天机密般陡然清醒。
不对!难道是白水如她不能催眠我了?!
难道,她真不是我的小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