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悯柔涂着暗玫瑰红指甲油的白皙长指抓握上略显粗糙的病床床单,暂失血色的葱指愈显苍白,两者形成鲜明的色差,甚至阶层对比。
“你们不知道,父母反对我和黎怀乾的婚事,对我而言就如同厚重乌云遮天蔽日,一直覆盖漫延至我的余生。”
“都怪钟稀初对我一见钟情,穷追不舍!”
廖悯柔手握成拳,咬牙切齿接:
“就因为钟稀初的家世比黎怀乾高上许多,于是我父母就应允了他的提亲。”
“我好不容易跳窗离家出走找到黎怀乾,央求他带我逃婚。就在我享受着浪迹天涯的浪漫、畅想未来幸福美满的婚姻生活时,我却被抓回家。”
闵赢冷不防插了一句:“是……有人泄露了你的行踪吧。”
廖悯柔丝毫不感激对方的嘴上留德,面露讥讽冷笑回视,“的确是因为黎怀乾他出卖了我,将落脚点告诉我父母。”
“我父亲晓以大义家族基业传承,母亲则以病重虚弱,以死相逼;钟稀初则试图以情深绵绵宣誓永远不会背叛我来打动我。最终,毫无安身立命之本,又被家里冻结所有存款的我在这场软硬兼施的内外夹击下,终于点头答应和钟稀初结婚。”
闵赢略微出神,在下属轻咳提醒下迅速回神。
“据我所知,钟稀初对你极为宠爱,甚至到了百依百顺的地步,就算你与他之间没有爱情,也该有亲情。”
廖悯柔怒目拍床,“那又如何?!谁叫钟稀初当初要逼迫我嫁给他?!我从钟稀初那得到的爱越多,我就越想报复他!他凭什么能如愿,而我却要得非所愿?!我要让他受到惩罚,毫不知情还甘之如饴地养别人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