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给你添乱了。我不该悄悄‘催眠’暗卫偷跑出去,还冒充你参加会议。”白水如捧着一杯热牛奶坐在沙发上,低眸觑向再次检查自己膝盖撞伤的黑火眠,怯怯弱声担忧:
“你的上司会不会为难你呀?”
“上司?”黑火眠正将冰敷袋放在白水如膝盖上并固定,听闻不由得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凝向她面露忧色,郑重回答:
“那要看,我的上司是谁了?”
“你有好几个上司呀?”白水如微讶,转念明白对方意思:
喔,那也对,暮弦加十殿阎罗有十一个了。
“不不不,”男人促狭地将因触摸冰敷袋而冰凉的长指贴向小姑娘的面颊,“我黑火眠的上司从头到尾就只有你白水如一个;夫人您开心了,丈夫我就万事顺意。”
“讨厌~!”人儿忙放下玻璃杯,扑进男人怀里,愈加软了五分嗓音,既愧疚又笃定地叮嘱:
“对不起,黑火眠。如果你受了任何委屈,尤其是因为我受的委屈,你记得千万要告诉我,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一定倾尽我的所有去抚慰你的烦恼与忧愁。”
黑火眠欣慰、满足又骄傲地吻向怀里的人儿的额头,随后拥得比之前更紧,“同样的,你白水如是我黑火眠最爱的人,假如如果我不能为你撑起一片令你感到安全、温馨、幸福的天空,为你善后任何事情,我还有什么资格能成为你的未婚夫、丈夫?又何况我相信你做这些事的出发点是好的,是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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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火眠,我偷偷告诉你~!”白水如笑语嫣然地环抱向黑火眠脖颈,凑近他耳畔低语:
“我觉得,似乎拥有权力也是件挺不错的感觉,当然前提是,我们是利用权力去帮助应该得到帮助的人,呃,我的意思是当然包括飘。”
黑火眠轻轻扬眉,心满意足地应: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
你愿意和我并肩去掌握权力,去帮助那些需要我们支持的人以及飘?”
“当然!”小姑娘给男人左右面颊各一个吻作为回应,继而取下他的墨镜,注视向他的黑眸,“黑火眠,我想告诉你一点事。”
“好啊,你说我听,”黑火眠轻握起白水如的双手,捧至面前虔诚落吻,“每一字,每一句。”
白水如阖眸深深呼吸,“黑火眠,我以前也在地府待过,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玩伴。”直至语句逐渐流畅,她才徐徐启眸,重新与男人四目相对,“某一天,这位玩伴对我产生了我所无法理解、认同的想法……”。
黑火眠下意识伸手握向人儿双臂,不单止双眸一瞬不瞬地盯向眼前的人儿,连其余的所有感官都竭尽所能去感受对方的任何反应。
白水如读出他眉眼间的担忧与恐惧,轻吻向他下巴,似在安慰他其实也不乏自我安慰,“我,我无法抵御他的想法,我害怕、我恐惧,所以我,我逃了出来,逃离了地府,逃到人间。”
白水如察觉到黑火眠的大手逐渐箍紧自己的双臂,原本沉默时就尤显冷峻的眼眉早已不知何时几乎完全浸染上绝望与悲恸。
白水如慌忙抱着黑火眠脑袋,愧疚地吻向他额头,郑重解释:
“黑火眠,我不是在炫耀,也不是在挑衅你。我,我觉得过往和他在一切的欢声笑语都无法抵过,我在听到、猜到他的想法后对他的绝望与恐惧。”
黑火眠半释然半委屈地低低一叹,又似不过是松了一口气。
他蓦地心疼紧紧将瑟瑟发抖的人儿抱在怀里,“我知道,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不止一点,而是很多,很多!”
“水如,其实,我就是那个……”。
黑火眠的坦白骤然被白水如打断,她用双臂环在自己脑袋上,努力一臂遮眼,另一臂捂耳,咕哝:
“所以刚,刚才我在会议室听到、并且看见他闻讯赶来,他一定是要抓我回去的……”
“不怕不怕。”他将人儿拢在怀里,轻轻摩挲她双臂,凑近她耳畔安慰:
“会议室里是暗卫九化形成暮弦的模样吸引刺客火力,以保护我和你的安全。不怕了,嗯?”
白水如睡眼朦胧,打了个呵欠,不疑有他含泪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黑火眠分出分身点燃香薰蜡烛,在距离床榻一米处摆了一圈。
薰衣草香氛中,黑火眠本体轻轻将白水如拢进被窝里,正轻轻哼唱着歌谣哄她入睡,突然就响起一阵敲门声。
“冥帝,泰山王他……”,黑胡桃木虽然厚重,但李游的朗声禀告仍然依稀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