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鞍惠城十里处的一座山丘上,站着一队人马,透过细雨俯瞰着远处的鞍惠城。

乌骨瓦他们准备翻过这片丘陵赶往讷宁城,他本来还想着如果雨一直下得很大,就先找地方休息,没想到现在雨小了,看来连上苍都在保佑着他。

“乌骨瓦,你比你的阿爷还要勇猛。”萨尔穆一把将散落在额前的湿漉发丝扬到脑后,兴奋的望着山下。

自从吉荣去世后,各部族一直以来都是被压制的那方,过去几十年中宗石启一直将北境守得犹如铁桶,甚至连滦迭河一带也想横插一脚,他让草原各部族惧怕几十年。

宗石启被北境百姓称之为草原的定海石,百姓敬他犹如神明,如今他们的神死了,死在了乌骨瓦的手里,今日一战,终于把多年来的憋屈出了。

乌骨瓦拿起挂在旁边的酒馕,仰头喝了一大口,又拍了拍后边用绳子绑着的头颅“我是阿爷亲自教的。”

像是回答,又像是在告诫自己。

这次借着安崇的内乱,能把宗石启除掉确实是件值得让人开心的事情,但这不是终点,这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

他定会超过阿爷,阿爷曾经越过北境带领族人进入安崇境内,那自己也一定能做到。

萨尔穆仰天大笑“宗石启杀了吉荣,你杀了他,这很合理。”笑声顿住,他侧头看向身旁的人问:“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北境军失去了他们的天神,北境防线没了主帅,现在扫是进攻的最好时机。

乌骨瓦深深的望了眼鞍惠城的方向,驱使着身下的马匹调头“去讷宁城,我的父亲还在等我们。”

现在就是要趁北境军里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抢下攻下讷宁城,说不定此次就是冲破安崇防线的第一步。

战场之上,双方势均力敌,那么看的就是双方主将如何运筹,现在宗石启已死,不能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必须尽快前往讷宁。

“行,此战过后,我们的族人也可以住宽阔的宅院,老子也要尝尝安崇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萨尔穆眼珠氵?邪的转动,舔了舔下唇,他仿佛已经看见胜利就近在咫尺。

乌骨瓦并没有回答,策马向前如利箭般冲破雨夜。

他们都没有提宗石启的儿子,或者说压根就没有将那个十几岁的小屁孩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