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琴完全不接受有人质疑她这点,立即昂扬着脖颈,傲娇道:“当然,你问军中有资历的人应该都知道!”

“凌飞你说。”政祉安服气的躺倒。

久久没听见声音,政祉安侧头,凌飞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

政祉安无奈坐起身,盘着腿,准备好好跟她们讲讲“第一;乌骨瓦是要当首领,还不是首领,他没必要在这儿跟我们拼命。

第二:他带出来的黑骑已经死伤过半,回去跟族人也有了交代。

第三:他不敢确定我到底要做什么。”

“懂了吗?”

两人坐在她对面像学堂里听课的孩子,乖巧着点头。

政祉安满意的笑了,孺子可教也。

环视一圈,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向坡下的那些尸体,压低声音:“你们俩,谁明天留下?”

“留五百人,把下面那些人铠甲扒了,然后埋了,谁干?”

两人对视一眼,凌飞眼底暗芒划过,率先开口“我跟着主子。”

丹琴无奈的叹气“那我留下吧。”

政祉安似有深意的扫了一眼凌飞,身体前倾,示意丹琴靠近“你把带着铠甲回渡平,把东西交给翁伯,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闻言丹琴想要拒绝,在触及到她认真的神色,又咽下,正色道:“是。”

交代完事情,政祉安再次躺下,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空中闪烁的星辰,感受着拂面而过的微风,远处的杂草沙沙响起。

还真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啊。

这一夜,她难得的做了个梦,梦见四岁那年宗伯伯抱着自己从御书房出来,带着她到御花园飞上飞下,站在屋顶欣赏盛开的花朵...

悉索的声音传来,政祉安睁开眸子,清明得不像刚睡醒的人。

众人向着泽高城赶路,途中探子来报“禀公子,泽高城已经开战,但是阿哒塔部没有正面与北境军交锋,他们的大军后撤二十里。”

“什么时候的事儿?”

“昨日上午。”

宗祯平带人回泽高城,无论那些老将服不服他,只要是他这个世子说的话,必然还是管几分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