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旁的男人也跟着躬身执礼:“见过相爷。”
简伯韬上前搀扶着简元正坐下,同时介绍来人身份:“这位是府尹寿大人的幕僚,秋毫。”
简元正轻扫过手拿长形锦盒,样貌平平的中年男子抬手轻点,示意坐下说话,。
此时的他一袭简单织锦仙鹤袄袍,手拿用棉锦罩着的精致捧炉,身形瘦削,褪去一身深沉凛然,不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倒像个寻常富家老翁。
秋毫与之对上视线一瞬立即收回,心中丝毫不敢懈怠,身形又往下低了低,缓缓道:“相爷,草民此次是替我家大人前来送新年贺礼的。”说着将手中锦盒高高举起。
“难为新知有心了。”简元正将手炉搁到桌上,接过管家奉上的茶杯,轻吹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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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子翕自然的在简元正身旁落座。
听着这不咸不淡地语气,坐在右首位的简伯韬心思微顿。
每年年节往丞相府里送礼的人数不胜数,其中不乏那些个王侯公爵,在庆阳像这些下面的小官员上门拜年,即便知道未必见得到丞相,为显诚意哪个不是亲自登门。
寿新知虽说是官居四品,可在这京都实在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官儿,他让一个幕僚登门,也不知到底怎么想的。
秋毫没和丞相接触过,不知其性情,但也心知以自己的身份替寿新知完全不够格,当即解释。
“我家大人本原是打算亲自前来,不料年前吴家庄子上的那对父子又前来上告。有六皇子身边的侍卫相陪,我家大人不好离开,又想着前些日子往府上递了帖子,这才让草民前来赔罪,改日他定当亲自登门,望相爷勿怪。”
简元正放下茶杯,和蔼一笑:“新知能一心为民此乃好事,做好自己本分,别的都是小事,不必多虑。”
立在一旁的管家极有眼色地上前接过秋毫手中的锦盒。
“相爷通明贤哲,草民替我家大人谢过相爷体恤。”秋毫这才直起身。
简元正又问了几句民风俗事,秋毫应对得恭谦中不失妙趣,茶杯见底他适时地起身告辞。
期间政子翕与简伯韬都未曾出声。
一个是没兴趣,另一个身份使然不便插话。
待他离开,政子翕这才轻哼表情怪异:“派个狗腿子来敷衍,寿新知脑子进水了?!”
“殿下当真如此想?”简元正双眼微眯,神色未变却让人不自觉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