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对门的另一间候审室,隔着十几二十米远的距离。
温宁靠着门槛,冷眼看着江家人吵得不可开交,越来越激烈,没一会儿就抓扯扭打成一团,一向爱装老好人的张琴,下起手来比刘玉仙还狠。
真是可悲又可笑。
判决书还没有下来,宜新饭店和赔偿金都还没有定论好么?
“少东家!”
名叫冯天鑫的伙计,带着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急步走来。
男子穿着夹层的棉长衫,戴着黑色的绒帽,系着针织围巾,落了一身的雪也顾不得拍一拍。
“舅爷,这位就是我们的少东家。”冯天鑫介绍说。
男子的眼眶顿时就湿润了,端着温宁的肩膀仔细看,“你是袅袅?像,真像!尤其是眉眼,和你姆妈一模一样,我是你舅舅,亲舅舅!”
温淑慧听见声音,几步走到门口,眼泪就落了下来,“业鹏……”
“姐!”
温业鹏心如刀割,姐姐出嫁那年,他才十五岁,跟着商行里的师父学做生意,一年有大半的时间在远洋货轮上,没能赶得上送姐姐出嫁。
一别近二十年,姐姐的耳边长了好多白头发,眼角全都是沧桑的皱纹。
他不止一次想要来陆城看望姐姐,无奈时局太乱,温家所在的地区和陆城这边,被两股敌对势力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