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等多久,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
霍瑾的伤势有所缓解,但脸色还是惨白,对姜芙蕖突然出现,他一点也没惊讶。
“小姐,今天就走?”
姜芙蕖没更多的时间跟他解释,“得快去找阿宝了。”
说着往前走了一步就被霍瑾用胳膊拦下。
“你受伤了?”
姜芙蕖还在忍痛,他不提,暂且能忘一会儿,这会儿提起,那些细细麻麻的疼袭击她,心慌,烦躁,指节还发冷。
霍瑾察觉姜芙蕖嘴唇成了霜色,脸色微变,手腕搭在她一边肩膀,另一只胳膊在姜芙蕖脱臼的地方快速一撞。
清脆的声音响过,姜芙蕖便觉得胳膊不那么疼了。
做完这些他快速后退一步,回了趟院子,再回来时拿了阿宝院落的小门钥匙。
姜芙蕖拍醒阿宝时,阿宝还以为打雷地震了,一张口就要喊,姜芙蕖赶紧捂住她嘴。
三个人脚步轻轻做贼一般离开了下人院。
门锁上,锁眼用干草小木条堵死,才到处找谢无羁进出竹筠苑的出口。
果然,在竹筠苑不远的地方发现一个一米宽的土洞。
三人听了听动静,确定谢无羁和他的人都走了,才从洞里爬出府外。
若是谢无羁今天不来,姜芙蕖还要费心躲外面那些不知道的眼线。
既然今夜他能进来,说明眼线被解决,他们不走,还待何时?
三人跑到了城门口,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窝着。
天明城门开了,阿宝去雇马车,霍瑾去买了些路上吃的干粮。
等三个人坐在宽敞的马车上时,还觉得恍如隔世。
谁能想到一夜间,他们就逃出来了?
姜芙蕖折腾了一天,满脸疲惫地被阿宝抱着睡着了。
“哒哒哒。”
“哧~”
“咳咳,驾!”
帷布之外,是有节奏的马蹄声,马儿出长气的喘声,马夫在清晨赶路口渴干了嗓子的咳嗽声,御马的声音。
真悦耳。
自由的空气都那么清甜。
*
谢无羁回府后,卸了珊瑚珠玉冠,四颗红的发亮的珊瑚珠并排嵌在玉冠上。
有两颗是遇见姜芙蕖那天,她戴过,后来却未带走的。
有两颗是他祭祖那天被人打断手脚戴在身上的。
白玉般的手指摸着珊瑚珠,谢无羁侧躺在枕上,唇角微微勾起。
他这一生,也只有姜芙蕖能给他欢愉。
芙蕖。
小小芙蕖花。
养在他身边的娇滴滴小娘子。
当晚,他做了个奇怪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