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林穗瑾猩红的眼尾,梁晓芸终究心软,拿起帕子为她将脸蛋儿上的泪珠擦拭干净,面上似有愁容。
“可瑾儿,你我不想让她在府中又有何用,你自知你父亲对她尚且有情,否则还怎会在她害了人的情况下将她就在家里。”
“且你也知,他已快要同我成婚,可却仍旧同钱媚儿厮混,可见他们感情着实坚固,这后院之中当家做主之人还是你父亲,我只怕咱们会……”
梁晓芸说着,唇上的血色便真的褪去。
她是有些怕的。
不是怕钱媚儿真的来和她抢夺,毕竟如今林穗瑾一口一个母亲叫的亲切,她有信心钱媚儿无论如何也争不过自己。
可是她担心的是,钱媚儿那么大的能耐,从前甚至杀了侯夫人都未被动摇分毫,尤其还有两个侯府的孩子。
若日后,她同林穗瑾将钱媚儿除了,被林敏才发现……
梁晓芸隐约皱起眉头。
那毁了她同林敏才来之不易的感情,又该如何。
两两权衡,她当真觉得自己进退维谷。
尤其是面前还有个哭着的姑娘。
林穗瑾看似低头哭着,实际早已将梁晓芸面上的表情尽收眼底。
同样身为女子,且还比梁晓芸多活一世,她怎会不知她心中作何想法,无非便是想要夫妻恩爱,又不想亲自动手除了钱媚儿。
只可惜若想要结盟,手上不沾钱媚儿的鲜血,那简直就是妄想。
世间便没有这般两全之事。
“母亲……”
她方才停住的泪水再次决堤,“您是否觉得,我在逼迫您。”
“别瞎想。”梁晓芸拉住她的手,眉头紧锁,已没了方才宽慰林穗瑾时的平静。
林穗瑾道:“我知母亲也是心疼我的,若我母亲在世,想来也是如此。”
她轻轻的搂住梁晓芸的腰:“只是,我母亲在生产时被钱媚儿害了。”
她声音带着三分怀念,其余的都是意味不明。
可梁晓芸却是听得身子一震。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