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练此功,八脉齐通。”
“人生妙谛,普渡仙航”
“内外全无渣滓质,养成一片紫金霜。阴阳造化都归我,变动飞潜各有常.”
东方不败颇为吃惊,天下间能让他在武学上吃惊的典籍,那是微乎其微。
“这谱子,岂不是暗合天人化生,万物滋长之理?”
闺房花架旁,红衣如血,静静伫立。
下一刻,忽然妖风弥漫,翩翻轻纱幔帷。
妖异红影闪动闺房,如雷似电,如鬼似魅,森森妖异,无言可尽。
几乎在同一时间,雁城天山之巅。
大雾沉积,数头大雁鸣声掠过一片山雨,各都往下望去。
一道青衣人影弥散冰雾,他行过崖顶,左右腾挪,疾驰如电。
青衣过处,有千剑纵横,那剑势梦幻,实中有剑,虚中有气,虚虚实实,无可分辨
此刻,在浙南丽水,一栋荒废小院内。
一名黄脸大汉扮相妖艳,他略施粉黛,一身紫红,香囊腰缠。
只见他手上捏着兰花指,使得一手玉女剑法,姿态妖娆至极。
大汉在小院中来回纵跳,闪内闪外,快捷无伦,如同一名女子在跳舞,掀动阵阵妖气。
玉女剑法本就阴柔繁复,每一招都有诸般变化。
现在到了他手中,更是玉女成妖,繁又极快!
忽然之间剑招大变,院中狂风大作!
正是一百零八式狂风快剑!
这一路剑法已今非昔比,那风如有形,难窥剑影。剑在风中,风似成剑!
“嘿哈哈哈~!”
尖锐的笑声滚荡在风中,极为刺耳。
……
宁波府,东海之畔。
六个怪人围聚成圆,掌心相对,同脉同源真气互相流转。
桃谷六仙极度默契,他们本就有古怪阵法,六人行动,真气一扯便将人撕成六块。
阳谱上的内容,六人各读各的,各有理解。
此时功行任督二脉,六人再各练一路奇经,真气互相交融,正好合上八脉齐通的武学奥义!
这六股真气本该让他们心神不宁,生出浊火,伤经损脉。
可是
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当时正是因为这句口诀,叫他们亢奋之下撕毁阳谱。
六人痴痴傻傻,练武悟性却不差。
不论真气多么浊杂,多么搅人心神,便如这口诀一样,明月照着大江,波澜不惊、心如止水。
冲脉、带脉、阳维脉、阴维脉、阴跷脉、阳跷脉。
六人成阵分练一脉,再过任督。
八脉齐通,一股股真气在六人手心交汇处不断闪烁。
……
西接六盘山,东望关中平原。
神拳二老回到崆峒山后,在泾河与胭脂河南北环抱的密林中苦练武艺。
“轰~!!”
在一声爆响中,一棵老树被二人锤碎。
这等破坏力,绝非等闲拳法能做到。
“师兄!”
“成了,成了!玄空门断掉的路,被伱我又接上了!”
神拳师兄岑万龙大笑:“所谓阴阳,化在我玄空门的拳中便是刚柔!”
“是啊!”
师弟郁淳化也大笑:“如此简单的道理,我们想了数十载,竟然一直走错,此番可谓是一朝梦醒。”
“阴阳相济于我们而言就是刚柔并济,或刚中有柔,或柔中有刚,或横出,或直送,或内缩,敌人抵挡不住这源源而来的劲力,便会深受内伤。”
神拳二老摸着胡须畅快大笑。
“师弟,我们补上了前辈遗失的法门,必然遗泽后代。”
“玄空神拳的传承,不会断!”
“哈哈哈,果然是人生妙谛!”
……
“师兄.”
昆仑山,玉虚殿前。
震化子面对着玉虚殿远处的皑皑雪山,在玉峙苍茫中敞开胸口,上有一道狰狞剑伤。
“面对这一剑,你可能有所悟?”
“有所悟,但还是差了许多。”
昆仑派掌门震山子盯着师弟的伤口,不住赞叹:“我的乾坤一剑只是凝了层气之形表,远不及这剑气。”
“凝形凝真到这种程度,还是一个少年人,真是惊才绝艳。”
“哈哈哈!”
震化子大笑一声。
震山子却眉头轻皱:“师弟为何发笑?”
“我笑这几十载的苦修,不如这一剑来的感悟多。”
“师兄的云龙大八式与天龙五诀皆高过我,若是我将心中感悟尽数相告,师兄恐怕能痴梦成真。”
震山子闻言一惊:“师弟你有什么诉求尽管说来,我若能凝有形剑,这掌门之位让给你也无不可。”
震化子摇头:“只盼师兄功力再进时,能去雁城寻找剑神。”
震山子恍然:
“若能领悟,再带一道剑伤回来,我也心甘情愿。”
“前人功法凋零,本派下一代还会继续凋零,我若能弥补前路,延承香火,那便无愧师父、师祖的教诲。”
“哈哈哈!”震化子又一次大笑。
震山子又问:“师弟怎又发笑?”
震化子道:“我欣喜而笑,师兄有此壮志,不愧乾坤一剑。”
震山子捋须而笑,看向雁城方向:
“没想到这天下间还有剑神存世,我定要一窥风采。”
二人话罢,又面朝雪山练功,想象着有朝一日,剑气有形,如峰头雪白。
……
下了黑木崖,出了平定州。
任盈盈骑马赶路,与绿竹翁一道来到开封地界。
张夫人早就等候在此。
“圣姑。”
“平一指可在?”
“在。”
“领路吧。”
“是。”
张夫人也不废话,领着他们出城上到一条山道,经过十几株大柳树,只见一条小溪畔有几间瓦房。
蓝教主与某个无耻小贼都说到那胭脂,任盈盈何等聪慧,她前后一想便猜到大概了。
等他们到了瓦房前,一个矮胖子迎了出来。
这矮胖子脑袋极大,生一撇鼠须,摇头晃脑形象十分滑稽。
正是那医一人,杀一人的平一指。
平大夫脾气古怪,但对圣姑却十分敬重。
绿竹翁与张夫人退到一旁,排掉周围可能存在的耳目。
平一指见这阵仗便知有大事。
“不知圣姑有何差遣?”
任盈盈反问:“可会配制解药?”
问到专业问题,平一指当即说道:“万物生克,有毒必有解!”
“我医治过的中毒者不知凡几,不知圣姑要解什么毒?”
任盈盈没说话,抛出去一盒东方不败才给不久的胭脂。
紧接着,她低声说了几句话。
原本一脸轻松的平一指瞬间汗流浃背。
“可可以配。”
“但要宽限一些时日,少说也要一两个月的时间。”
任盈盈点头,她并不多话,转身又对张夫人吩咐一遍叫她留在开封,之后便与绿竹翁一道南下绍兴。
“姑姑,那几位长老怎么说?”
“他们都是爹爹旧部,在黑木崖的日子非常难过,不知杨莲亭什么时候会拿他们立威,每日里担惊受怕。”
“若非三尸脑神丹,早就叛逃离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