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扑闪着大眼睛,全盯着赵荣脸上:
“荣哥,这功夫能青春永驻?”
赵荣微微摇头:“你练的那个阴神诀不太行,需练我的明玉真经,可你入不了门。”
他微微蹙眉:“这门功夫门槛太高,等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你的天资已经很出众,除了下一代的几个小娃娃没尝试,本门能练得阴神诀入门的唯你一人,总算验证了我这功夫是能练的。”
曲非烟没在意他夸奖,只是笑道:
“当年的衡山老祖师一定和你有同样烦恼。”
赵荣眉头一皱:“等我再闭关推衍一番。”
他才说这话,手上就传来凉意。
原来是被小师妹双手握住取暖。
“大师兄,小师妹给你送饭好不好?”
她一双眼中全是期待,眼波如水晃动,俏脸带着一分祈求,显得我见犹怜。
在她的视线中,一只手越来越近。
“哎呦.”
小师妹撅着嘴,从我见犹怜变成不满之色,单手捂着被戳了一下的额头。
“下次吧。”
赵荣笑了笑,忽然听到外边传来一阵匆匆脚步。
来人正是全子举。
“师兄,川西传出一件大事!”
“哦?什么事。”
全子举将一封信纸递到赵荣手上:“青城山松风观,江湖除名!”
曲非烟也被惊得凑上来看。
全子举略带感慨,又在赵荣旁边说道:“这余沧海自作自受,江湖人修炼辟邪剑谱有成的人几乎没有,唯他松风观,一连出现好多阴谱高手。”
“当初林家之祸,便落在了他们身上。”
“这余矮子过于嚣张,没有自知之明,他松风观可没有师兄庇护。”
“据说是魔教所为。”
说到“魔教所为”四字,全子举不禁摇头,他可不会信这些鬼话。
赵荣将纸上的消息看了一遍,除了少数分派在外的青城弟子,松风观中没有一个活人,余沧海更是被斩去首级。
“松风观练了辟邪剑法的弟子应当不少,能将他们团团灭掉的势力屈指可数。”
“魔教根本不需要辟邪剑谱,多半是左冷禅干的。”
“他倒是心狠手辣。”
全子举点头,他心里也是这般想的。
“师兄,要不要明面派人去松风观瞧瞧?”
赵荣摇了摇头:“不必了。”
“左冷禅既然盯上松风观,这时去川西,路上不太安全。”
全子举觉得有理:“那便叫鲁师叔那边派人暗中打探吧。”
赵荣看向中岳方向,眼中闪烁厉色。
左大师伯,看来你雄心未死啊。
赵荣又对全子举叮嘱一番,几日之后,他又登山去了天柱之巅。
仅一个月过去。
全子举又带来了新的消息。
“师兄,你猜得果然不错!”
天山峭壁之上,全子举的脸上浮现惊异之色:
“松风观遭逢灭门之祸,不少门派去青城派探望,兴许也有觊觎阴谱之心。”
“只是没想到,正道各派派出去的人,竟多半死在去松风观的路上!”
“外界传言,是魔教所为。”
“嗯?各大派派出去的人都死了?”
“是!”
“虽然大多只是普通弟子,却少有活着出青城山的。”
赵荣有些疑惑,左冷禅想挑起正邪大战?
不对,这岂不是把各大派当成傻子。
以目前嵩山派的处境,恐怕会陷入众矢之的,左冷禅绝对不会如此愚蠢。
“可有人看到是什么人动的手?”
全子举满脸不解:“几名少林僧人说,出手之人是魔教天风堂的莫长老,还有一位练了铁布衫的薛香主。”
“少林僧人应该不会说谎,难道真是魔教做的不成?”
赵荣听罢也露出狐疑之色。
“先观望吧,水再浑也有清的时候。”
“好。”
自川西松风观灭门之后,武林阴云再起,不少门派受到波及,糊里糊涂卷入厮杀。
魔教频繁行动,加上任我行现身中原。
郑州大道上,更是争斗不断。
乱局,一直持续到年关之前。
年关前一天.黑木崖上。
“铛啷啷~~!”
一串锁链声回荡在一条长殿之中。
这长殿纵深三百来尺,彼端高设一座,模模糊糊坐着一个长须血衣老者,正是日月神教众教徒眼中的‘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身前只点两盏油灯,火焰忽明忽暗,叫人看不真切。
他身边站着数位紫衣侍从,靠下边有资格坐在此地的人,自然是杨莲亭。
八名执枪武士压着一名头发白了一大半的高大汉子。
正是风雷堂主童百熊。
长殿之外,还有一众魔教长老堂主,此时都远远看着这一幕,众人心中无不生寒。
“东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一众武士跪地喊道。
可那童百熊盯着高座上的东方不败,傲然抬头,他手脚带着镣铐,头发披散,瞧见那杨莲亭时,肌肉不住抽动。
“东方兄弟!”
童百熊大喊一声:“当真是你派人将我捉拿吗?”
这一下运足功力,他的声音响亮至极,在整个大殿中不住回荡。
长殿外的日月神教高手各都看向童百熊。
没想到这位功劳极大、武功高强的童堂主,竟也戴上镣铐,被持枪武士带入成德殿。
大殿之上,杨莲亭冷冷说道:“童百熊,在这成德殿上,你竟敢大呼小叫。”
“你这有罪之人,见了教主为何不跪下?又胆敢不称颂教主的文武圣德!”
童百熊愤怒摆动铁链,发出铮铮声响。
此时他再无任何顾忌:
“我与东方兄弟说话,岂容你插嘴!我与东方兄弟在太行山上出生入死之时,你不知在哪里!”
“大胆!”
两名紫衣侍者上前踢童百熊双腿,听得咔咔两声响,却是他们自己的骨头断了。
“哈哈哈!”
童百熊哈哈大笑,他这一身功力也极为骇人,不是等闲之辈就能对付的。
若不是东方不败下令来抓,给他戴上手足镣铐那也极难。
殿外的上官云等人没有得令哪敢上前。
静静瞧着这争斗多年的两方势力,东方教主既然无动于衷,那童百熊多半要败了。
众人看向杨莲亭,敬畏之色更浓。
这时七八道破空声响起,那些持枪武士纷纷用枪尖将童百熊架住,只待教主下令便将他刺死。
“教中多人看到你被任我行向问天抓住,他们岂能让你活着回来。”
“分明是与任我行勾结,企图叛教,无须狡辩。”
杨莲亭冷冷地望着童百熊。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人竟然毫无惧意:“我童百熊从不背叛兄弟,怎么可能勾结任我行。”
“你这狗贼胡说八道!”
童百熊一双眼睛瞪大如铜铃,恶狠狠看向杨莲亭,恨不得将他吃掉。
转头又对东方不败道:
“东方兄弟,如果你要杀我,童百熊眉头不会皱一下。今日在此地,只要东方兄弟你开口,我立马赴死!”
可是,高座上的东方不败纹丝不动。
“东方兄弟,你开口啊!是不是杨莲亭这个小人将你毒哑了!”
他的话语焦急暴躁、又带着关切。
杨莲亭眉头一皱,朝旁边东方不败拱手说道:“教主,是否要将这狂徒赐死?”
高座之人闻之点头。
“嘿~!!”
那八名持枪武士见状,一枪刺出。
他们没想到,童百熊竟敢在成德殿上反抗。
他用手镣中间的铁链猛地一摆,捆住两柄刺来的枪刃,听得嘣的一声,那铁链中间带锈的地方被他硬生生震断。
长殿外的人不敢有动作。
教主在殿上,哪有童百熊放肆的份。
童百熊抢过一柄长枪,片刻间将八人全部打倒。
“东方兄弟!”
他银髯戟张,运足功力大喊:“我不要你点头,兄弟你出一句话,童百熊立刻死在你眼前!”
可东方不败依然不敢出声。
童百熊察觉有异,两脚一蹬冲上高台。
长殿外的众人几乎看呆,只听得一声惨叫,杨莲亭倒飞出去,跟着又有一声大吼:
“他妈的你不是东方兄弟,你到底是谁?!”
童百熊近前才发现,这人五官样貌与东方不败相似,可此时一脸慌张,哪有东方不败平素那泰然自若、胸有成竹的神态。
盛怒之下一掌劈出,直接将假货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