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回忆起那冰冷的一晚来,爹爹叫她躲在地窖里不要出来,和她约好,一定会回来接她。
“爹爹一定会回来接你的。”
“你一定要躲好,只要不是爹爹喊你,无论你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跑出来,也不要出声。”
“那爹爹和我拉勾。”
“嗯,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稚嫩的童声和男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随后那扇木门紧紧闭上。
她虽然很害怕,但和爹爹拉了勾,她就不害怕了。
她躲在那个黑暗冰冷的地窖里,抱着头,紧闭双眼,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按照约定,没有出声,没有出去。
不是她自己出去的,是有一群人打开了地窖,把她抱了出来。
爹爹没有回来接她,她不能走的,可不管她怎么挣扎,那群人还是强行把她抱走了,他们用白色的纸条,把她和爹爹的家封了起来。
“这是大哥的孩子,出生时她娘就难产死了,如今大哥又...唉,毕竟是大哥的骨肉,总不能放着不管,就过户到我们家来吧。”
...
“你是说...你五年前就已经死了的爹爹,昨天夜里找你来了?”
“嗯...”
“可是...那已经整整过去了五年呀...”庄行眉头紧皱。
阴鬼绝无可能存在五年的,若无寄托,哪怕阴鬼昼伏夜出,过不了些时日,依然会消散于天地之间。
“他对你说了什么?”庄行又问。
“爹爹什么都没说...只是来看了看我...摸了摸我的头...”
庄行愈发迷惑了,这与一般的阴鬼特征,差距有些太大了。
但是忽然之间,白鼠又跳了出来,它跑到了床榻上,对着芸苓矜牙舞爪。
庄行又察觉到了异常之处,说起来,这白鼠怎么又知道芸苓身上出现了状况了呢?
这白鼠虽与庄行、芸苓交好,但始终是一小兽,它往日都是来去随缘,决不露外人之面。
今日却事出反常,硬要跟着庄行到村里来。
庄行看着它肚皮上那个愈发显眼的“王”字,一条条怪异之处,忽然在脑海中连成一条线。
“我好像...明白了...”
他恍惚明觉,这虽是阴鬼,却不是自然形成的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