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刚落,惊呆了所有的人,李老倔像抓到救命草似的站起了身,祈求地看着闺女,讨好地说:“闺女,就看你的了,爹不想进监狱啊!”
“怎么个?死的怎讲?活的怎样?”霍家树也激动起来,带着那种江湖谈判的架势问道。
“要死的,我这就死给你们,要活的,我回你们老霍家,一辈子做牛做马偿还。”子君坚定地说。
家树被子君这几句话震慑住了。他再一次打量起这个姑娘,脑海里浮现出那个黑夜,也是这样倔强的脸孔,还有那双无助的眼神。
霍老三暂时忘记了悲痛,他要权衡轻重,女儿死了,可不能再丢了媳妇,万一闹大了,媳妇回不去了岂不竹篮打水。
何不拿这个短拴住一个媳妇。想到这,霍老三止住了悲伤,拽住了家树往院外走去。
“家树,我看只能这样了,如果她跟着回去,就不要报警了”
“叔,这是我妹的一条命啊!我不能让花儿死不瞑目的!”家树急了。
“唉,人已经死了,得顾活人吧!你哥那样子,算啦!我不想死了闺女,又没了媳妇。”
“难道,就这样让妹妹白死吗?”家树还在争论着。
“这家我说了算,你别捣乱了。好好送一下花儿,也算对得起她了。”霍老三打住了家树接下的话。
家树看着霍老三坚决的表情,无可奈何了。毕竟霍老三是当家之主。抬头看了看院里,一道凌厉的眼光射了过来,那眼光中包含着疑惑,夹杂着埋怨,他莫名地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有了霍老三的一句话,李老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紧接着签字画押,事情有了了断。
接着呢!什么事也都好说了,丧事办得很隆重,雇了两棚吹鼓手,纸扎很齐全,不光有牛马轿,还扎了好多的金元宝,摇钱树,还有当时最流行的摩托车。
看着吹吹打打的送丧队伍,有的人还很羡慕地说:“这丫头够风光了,十里八村也没这待遇啊!李老倔够意思!
听着村里人的议论,李老倔立刻觉得对得起死去的人了,心里的那丝内疚感立刻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