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柔不忍见这一面,掩面在丈夫石清的怀中泣道“师哥,她虽然,虽然害的我们不轻,但她,她,梅姑娘终归也是个苦命人,呜呜。”

石清叹息道“如今人死万事空,从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再说了,师妹,这几十年来,我们每次想起坚儿免不得心里一阵伤痛,可她又何尝不是活在仇恨之中。说到底,谁也没有更快活,哎,冤孽,冤孽啊,怪只怪我石清犹豫不决,才导致她偏激固执,终于酿成大祸。”

闵柔安慰道”师哥,我看这位小兄弟,他,他肯定就是坚儿了。”

闵柔侧身看了一眼发呆的石破天,低头默默的看着手中的虎头鞋,心里越发坚定自己这个观点。

石清附身在她耳边说“师妹,现在不是认亲的时候,先将这些人打发了再从长计议。”

闵柔眼见这位石帮主,多半便是当年被梅芳姑掳走的石中坚,今日天可怜见,亲生儿子重新出现在眼前,不由得心花怒放。此时别说只是强忍一会相思之情,稍微压制内心的激动。哪怕是拔剑与当场所有人为敌,她也是心甘情愿。

石清手执黑剑站了出来,朗声道“人死不能复生,丁前辈节哀,如今芳姑尸骨未寒,死者为大,还是入土为安吧,以抚她在天之灵。前尘往事,杀子之仇,人死万事休,就此罢手吧”

梅文馨大怒,说道“少在这假惺惺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为了你这泼皮,我苦命的芳姑也不会,也不会,呜呜呜。”

丁不四大叫道“都是因为你,芳姑才会自寻短见,姓石的,我和你拼了。”

史婆婆不明就里,只是冷笑着在旁边看着,她向来看不惯丁不四的不着调,此刻见他连亲生女儿都保不住,更是打从心底里瞧不起他。

白自在在旁边看的皱起了眉头,大声说道”明明是你这老太婆的女儿,下毒杀了闵女侠和石老弟的儿子,怎么反而成了他的不是?丁不四,亏你也是武术名家,武功虽然不及我,却又不是泛泛之辈,怎么说出这种没头没脑的话,算什么大侠客大豪杰,算什么前辈高人“

丁不四哇哇乱叫,怒火冲天。顾不得理会白自在的质问,女儿既然已经身死,也顾不得什么前辈高人的身份。一出手就是用九节软鞭中最狠辣的杀招,黄光抖动,手腕抖处,鞭身挺直,便如一根长枪一般刺向石清胸口。

这一招”四宾夷服“本是长枪用法,只是丁不四以真力贯到鞭上,再加一股子巧劲,竟运鞭如枪,他知石清威名不容小觑,所以一上来就施展生平绝技。

石清眼见软鞭飞来,倒也不慌,身形急速向旁边一转,黑剑出鞘回身斩击,将鞭打至一边,这一套动作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闵柔在旁边不由得看的暗自心惊,急忙拔剑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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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夫妇二人联手对敌惯了,几十年的配合之下极为默契,只见他夫妇二人对了一下眼神,点了点头,并肩冲上去,一个刺丁不四的上身,刺他肩膀,扫他胸口,击他软鞭,另一个人挑丁不四下盘,勾他双腿,砍他丹田,让他不能从容发力。

丁不四堪堪躲过几招,便已经险象环生,三四十招过后,石清抢攻上来,当当当的三下,黑剑和九节鞭缠斗,丁不四刚挡开黑剑,闵柔的白剑正好向他头顶扫过,他头一偏,嗤的一声,白剑已经削去他颏下的数十根花白胡子,条条银丝在他面前飞舞。

丁不四连忙几个后空翻拉开距离,暗自心惊:黑白双剑倒也不是徒有虚名,这老娘们儿还有两下,差点四爷爷我就栽这里了,可不能让老三知道了,再不下杀手要吃大亏。

梅文馨眼见丈夫落入下风,大叫一声猛扑过来和闵柔缠斗,家传梅花拳打起来也虎虎生风,更兼她最近新练的,原本是对付丈夫丁不四的诡异剑法,此刻也用来对付闵柔。

石清施展起上清快剑,务求短时间内打退丁不四,以解除妻子那边的危机。

石破天愣了半晌,起初心神大震对周遭一切茫然无感,此刻终于听得一片铁器相击之声,才发现是石清闵柔夫妇和丁不四梅文馨,因为梅芳姑之死大打出手,连忙出手。

狗哥一招丁氏擒拿手拿住了丁不四用鞭的手腕,随后使出侠客行武功中“飒沓如流星”的轻功,飞身夺下黑白双剑和梅文馨的剑,随手丢在一旁。再用内力抗住梅文馨的梅花拳,将她反震到一边,抱拳行礼说道“真对不住,梅婆婆,你们还是按石庄主和石夫人说的,就此罢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