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霄坐着没动。
赵学峰自己起身去把门关了。
他脸色愠红,有一丝羞愧。
如果说,宁稚不知道他转移婚内财产,他会那pua林淑婉那一套pua她。
但宁稚和他一样学法,已经知道当年的真相,他是真的没脸再说出那些无耻的话。
他坐回宁稚对面,低着头,说:“我和你妈离婚的时候,虽然也挣了四五千万,但当时急着想在北京置业,让当年不看好我下海的人看看,我在北京有大房子,有豪车,所以当时把钱都砸进物业里去了……”
宁稚低吼:“诡辩!全都是诡辩!钱砸到物业也能分!你是分不了吗?你是不想分!一毛钱都不想给我们!连老家那套没有产权的老破小也不想给我们!你原本是打算让我们母女流浪街头的!你不顾当时我还在上高二,对我们赶尽杀绝!我恨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李霄摇了摇头,说:“赵律师,你真是男人的耻辱。我当了这么多年律师,没见过这么离谱的离婚案。你和萧让都挺绝啊。”
冷不丁听到萧让的名字,宁稚一怔,在眼里滚动的眼泪,终于是忍不住,从眼角滑落。
她拿手背胡乱抹了一把眼睛,坐了回去,公事公办道:“钱没打到我妈账户,和解协议不签,视频不下!直接走诉讼!”
赵学峰叹了叹气。
他没想到宁稚比他想象中知道得多,也更恨他!
看样子,他是见不到林淑婉的。
宁稚知道他要对林淑婉做思想工作,所以把林淑婉藏起来,他才会回去了两三趟,都没等到林淑婉。
他站起身,看着宁稚,说:“罢了!就让所有恩怨结束在今天吧!我下午就按和解协议,把钱转到你妈妈账户里,然后咱们把和解协议签了,你们也把视频下了。”
他说完,就开门离开了会议室。
李霄把门关上,回到宁稚身边,把自己西服上的口袋巾抽出来,递到宁稚面前:“擦擦。”
宁稚接过,那真丝口袋巾按了按眼角的湿意,又用力擤了一把鼻涕。
李霄劝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拿到钱,该干嘛干嘛去!但千万别乱搞投资!现在杀猪盘可多了!方式层出不穷,但无一例外都是让你搞投资!”
宁稚被他整笑了,站起身,口袋巾随手塞进风衣口袋里:“手帕回头洗干净再还你。我先下去干活了。”
李霄也站起身:“我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