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二刻,老夫人仍将钟知祈拒之门外,见老夫人任旧气着他,钟知祈便长跪于老夫人院门外不起。
老夫人在里屋透着窗缝看着钟知祈,本是心疼得紧,偏就不肯见他。卫妈妈领老夫人之意,出房门来劝说钟知祈,道:“老夫人说,大郎君既如此固执,便别来见了。”说着,卫妈妈朝屋里撇了一眼,弯腰又对钟知祈轻说道:“大郎君速离去吧,可别在此跪着叫老夫人见着心疼...”
“他爱跪便跪,他既不心疼我这个祖母,我又怎会心疼他...”老夫人从屋里传出来一声嘴硬的话。
只见钟知祈抬头朝窗这边望了过来;原本亮着的窗突然暗下,里头再次传出来老夫人的声音,道:“卫茗香,你也该歇着去了。”
卫妈妈左右为难,可见屋里已漆黑一片,老夫人半天也没有动静;想来老夫人是决心不见大郎君了,故而卫妈妈轻声说道:“老夫人甚是疼爱大郎君,大郎君才回家中多久?如今又生这等事,可叫老夫人何以接受?夜深了,大郎君若有什么话明日再来说罢,老夫人现以睡下,大郎君请回吧。”
钟知祈道:“祈儿愧对祖母疼爱,祈儿今夜便长跪于此,直到祖母消气。”
卫妈妈微侧着脸等待着屋里的传话,可半响也不见老夫人开口;卫妈妈一时无奈的摇了摇头,扭头便回了屋里;见此,守在门外的几个女使交头接耳的,纷纷不忍看这般凄惨的大郎君长跪于院内。
院外,李妈妈掌着灯陪同君母来老夫人院,见老夫人熄了灯,故无进屋里请安去;瞧见他们祖孙二人各不退步,君母无奈摇了摇头,道:“这三人都一般倔强。”
李妈妈小心跟在君母身旁给照着路,道:“老夫人怎肯大郎君离府呢,如今大郎君这般长跪不起,可是要逼老夫人答允了。”
听此,君母抬手扶额摇了摇头,道:“今夜是要无眠了,只可怜这承博这般小...倘若云锦也知晓,怕也要跟着伤心。可警告下边的人莫多嘴,这事但凡传到外头去,可不是打断腿这般轻巧了。”
“明白。”说着,李妈妈护送君母回了屋去。
四房院。
自戏台散,七姑娘则回屋里自个待着,也不同姑娘们出去玩,在房中也无做什么事,只是魂不守舍的趴在窗前的香案上发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