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我们没办法啊……”

吴母痛哭。

“是啊,我们也没有办法啊……除了求人还有什么办法……”

妇人嘤嘤哭泣。

“不管有没有办法,其他人没有义务去了解这些,向家没有交给官府审问,已很仁慈了,”叶千宁声音冷如寒冰:“害人者去求被害者,是最让人恶心的事。”

人总是那么不知足,有时候的仁慈会带去很多很多麻烦……

吴母浑身像是浇了一盆冷水,浑身激灵,她抬头盯着她,浑身的汗毛顷刻之间根根竖起。

“那……我们改怎么办……怎么办……”瘫软在地上的妇人呢喃。

伯爵府她们一介百姓有什么能力抗衡?

“国法。”叶千宁道。

妇人木然抬头看不到一点希望:“国法,北黎国法对待他们根本无用……”

“一个人状告没用,两个三个所有的一起水再深也能溅起一丝水花。”

“当真?”

“事在人为,强硬总比软弱多一些希望。”

吴母慢悠悠从地上爬起来:“我……去状告,我要状告伯爵府,我要告御状。”

几名妇人听了叶千宁的话本在沉思,转头看到吴母坚定的决绝的神色,当下也下了决定。

“我也去告御状,为了我儿子,哪怕是死我也不怕。”

“对,我也去。”

他们的儿子没有罪,他们是伯爵府的护卫,听命主家,都是伯爵府的命令,凭什么要他们的儿子承担罪责。

叶千宁不会轻易放了城门上的人,许昌和许宏文一日不去城门接人,人,她就绝对不会放。

哪怕真的会吊死,她也不会同情,那些人来刺杀的时候下手招招狠辣,没有杀他们,用药水吊着他们一条命是最大的仁慈。

能不能活,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吴母这些人,单单是祈求,哪怕撞死在这里,都没人会看一眼。

之所以说出那些话,让她们明白,自始至终生机只在伯爵府,无脑的祈求她,很有可能会让活着的人死的更快。

“罗文。”

“大小姐。”罗文落下。

“你也写一份状纸,以我的名义送去知府衙门,状告伯爵府一门和五公主,还要状告假圣旨一事。”

“是。”

“还有杜一是向家的护卫,如今已回向家这件事,也要让人知晓。”

“杜一以前奉命保护八皇子,那么多年京城之人都知道杜一是八皇子的亲信,有这样一层关系,大小姐日后在京会方便很多。”罗文不解。

“我做下的事,不应该他去承担。”

京城人人都知道杜一,只要他事,那些人自然都会记在桑止的头上,就比如城门上的事一样。

她思索不周,将他牵扯进来背了锅。

罗文懂了,只觉得大小姐对八皇子太过袒护了。

叶千宁出了伯爵府那条街,雇了一辆马车,朝着城西去。

期间阵阵朗读的声音从车外传来,不得不说,桑止真有胆子,皇家之人就算太子桑祈也不敢如此忤逆,桑止回宫要打一场硬仗了。

“姑娘,城西到了,姑娘是要去哪家?”车夫的声音传来。

叶千宁扯开帘子,抬头看了眼时间,快到午时三刻了,多年不见这点入门不太吉利:“等一等。”

“好嘞。”

叶千宁坐在车内,心情激动又有些害怕和复杂。

她之前听顾朔和斩炽说起过,老爷子认不得人,以前时而清醒时而迷糊,这两年年岁大了,清醒的时间很少。

她光想到当年就有些绷住了。

烈日当头,刚好午时。

满城说书先生一声一声朗读圣旨,官府没有一个人敢动,城中百姓从一开始的紧绷也逐渐放松一些。

短短一上午,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纷纷猜疑圣旨真假性。

长阳王府

长阳王爷处理好城门之事,回来的路过上听了一路的书简,面上愁容又阴沉。

怎么听都不像是能从圣上口中说出来的话,但若不是国玺如何解释?

“父王。”

南湘从大厅出来,刚好迎上回来的长阳王爷。

长阳王爷抬眸看了眼:“要出去?”

南湘身穿一身干练骑马服,听到询问,抓住马鞭的手立马往后一背,讨好笑道:“我就出去一会。”

“外面很乱,这几日你少出府。”长阳王爷岂会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