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喉间滚了滚去，一时说不出别的话，灰玉现在的神情太悲伤了…

“我其实知道它们是想捉弄我，才将我骗到那个祠堂暗格的…但那样它们会开心，没有玩具的时候会再次想起我，把我放出来，他们也不敢真的弄死我的……约定俗成的每次捉弄后会给我一点吃的，我也能短暂的填饱肚子。”

“后来许久没人打开那个格子，外面声音很乱很乱，我抓着格子却打不开，最后…好多血…好多血……沿着格子缝隙渗了进来，我头一次知道原来那里也是有缝隙的。”

“好久好久…没有人再知道我，没有人再记得我，我用爪子不停抓着石壁，但我仍打不开那个门，我畏惧着自己的天赋，在它们一日一日的说教下，在那一声声的恶魔与异类下，畏惧着自己的天赋，如一头寻常野兽般无望的抓刨着…”

“但我太饿了，我早该死去的，可却还顽强的，诡异的活着，不被任何人期待的活着…我也许真是个怪物，我是我是死了，可我不想死，我运用了我的天，浅灰色汇聚在爪子上，几乎将我困死的暗室如豆腐般被切割…阳光再次出现在眼前，包括那一地的血红和散落的一个书卷。”

“上面写满了族人的名字，又被一一勾画，所有的名字都被勾画了，没有我的…没有我的…”

“它们从来不认我…”

“我无能懦弱又不知该如何，最后…能力暴动，燃烧本源撕开了空间，我被带来了这里，我想吃饱，想做一个不会被人说怪物，异类，灾祸的存在，想成为一个正面的英雄……”

说到英雄这个词，灰玉眼中还含了些细碎的光…

灰玉的声音慢慢浅了直到最后停止，然后开始默默流泪，云浅无措的听着，却又不知该如何哄。

毕竟不论说些什么，这些伤口也已经在灰玉的心里定格了。

而且那时那么想活，想成为一个向善的，想天天吃饱的灰玉。

如今，毫不在意自己的生命…

云浅能看得出来很多时刻灰玉都是不在意自己身体状况的，不是想自残吸引云浅注意什么的，那种只算少部分情况，而大多数时间这些都只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

不止不太在意活，有些时候还想用自己的命为云浅换些什么…隐约的渴望死亡，渴望一种悲壮的，英雄式的，正面的死亡。

是被那个想成为英雄的愿望困住了吗…

初见灰玉时的样子，倒是跟它描述的刚来到这个世界差不多，不过心理状态却挺不一样的，是还发生过什么吗…

云浅没有继续追问，灰玉觉得可以说的时候自然是会说的。

反正不会害自己。

慢慢的，云浅一下一下的顺着灰玉的毛发。

他们还会有很多路要走的…总能慢慢改过来的。

——

完美融合后的玄叶山参不只提供了这样的作用。或者说这个让灰玉惊吓不已的作用，只是开胃小菜。

待安抚灰玉差不多后，云浅继续感知。

体内丰富的生机力量，可以让云浅在战斗中更长久的消耗和更快的恢复。

只要不死，就可以继续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