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一幕,祁同伟也明白了,敢情……这些人是想以跳楼的方式讨薪。
可转念一想又不对。
程德公司这种龙头企业,到了年关,怎么会欠工人钱呢?
不应该啊。
也就在这时,赵东来挤了过来,很是紧张。
“祁市长,你终于来了,这些人已经在天台待了好几个小时了,情绪都比较激动,再不解决,怕是会闹大。”
“丁书记和展市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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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天台,他们已经和工头交涉过了,可涉及金额较大,这些工头根本不买账,说拿不到钱就不下来。”
“那就给钱啊。”
“给不了。”
“为什么?”祁同伟不开心了,“打工给钱,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给了。”赵东来重新组织语言,“这八个工头属于小工头,工钱被大工头拿走了。”
“那找大工头啊!”
“就是找不到大工头,他们才会爬上天台要说法。”
到了这,祁同伟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不是一场普通的讨薪,中间还隔着一层关系。
换句话说,承德公司的款结给了大工头,可大工头失联了,小工头们没拿到钱,又无法和底下工人交代,只能找到承德公司讨说法。
作为承德公司,他们也很冤。
明明款结了,还有人来闹事,他们肯定不会给二次的钱,否则……这种事,将来还会发生。
可站在政府的角度,祁同伟更难。
又是年关,又是寒冬腊月,天台上那些工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年都别想踏实了。
更操蛋的是,楼下还有人在起哄。
“跳啊,快跳啊!”
“没胆子就别爬上去,爬上去又不敢跳,怂包,娘们!”
“到底跳不跳,我都等不急了。”
“是啊,愁死了,不敢跳就别爬那么高,吓唬谁呢,真是。”
“跳,快点跳!”
人心之恶,这一刻已然全部诠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