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夫人见萧厌进来连忙就想要起身说话,可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萧厌衣袍掠动,人就已经到了跟前。
看到床上紧闭着眼的宋棠宁,他脸上如染寒霜,一身煞气吓的钱夫人慌忙后退,而他径直走到榻前,伸手落在床上之人鼻息轻探,又隔着衣物轻抚过颈间。
待感觉她脉搏依旧,呼吸虽急促却还清晰,方才那急跳的心才猛地落了下来。
脑中紧绷松懈时有瞬间晕眩,已经很久没有尝试过怕是何物的萧厌手脚有些发软,他轻握了握宋棠宁的手,回首望向钱绮月。
“发生了何事。”
明明语气平静毫无波澜,甚至未曾动怒。
可是被那双黑沉冷眸看着时,屋中几人都是觉得胆寒。
钱绮月以前只觉得萧厌好看,可此时那脸面沉如霜,她却仿佛被冻在原地,突然觉得这张脸让人害怕。
她苍白着脸低声说道:“我……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跟棠宁说起小时候的事情,她说不记得过往,我就拿着她以前给我的那些东西让她看,只想着她能记起我来,可没想到她突然就晕了过去……”
萧厌神色一顿:“你以前跟棠宁相识?”
钱绮月点头:“认识。”
钱夫人见情况有些不对,连忙上前:“萧督主,我家绮月跟宋小娘子自幼便相识,直到她离京去岭南族中二人才断了联系。”
“宋小娘子受困宋、陆两家之事时,绮月便一直央着我与她父亲帮忙,还不管不顾揽下陆家的事情替她出头,宋小娘子幼时曾帮过绮月,她断然不会害宋小娘子的。”
萧厌见母女二人都是脸色微白,神色受惊,他抿唇戾气收敛了些。
“夫人误会,我不是怪罪钱娘子。”
他忧心宋棠宁晕厥,可该有的脑子还是有的,关心则乱不代表失去理智,钱绮月没有理由去害宋棠宁。
萧厌说道:“我只是从未听棠宁说过她与钱小娘子相识,而且棠宁突然晕厥,我有些担心才失了分寸,方才若是惊吓到你们,萧某抱歉。”
钱夫人心中原是堆着气的,她是心疼宋棠宁处境,也怜惜她遭遇,所以不拦着钱绮月跟她相处,可如果真遇到那种不讲道理上来便将过错怪在自家闺女身上的人,她倒真要考虑这个朋友值不值得她女儿去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