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可以送给你其他礼物。”
“什么礼物?”
无惨看到鬼舞辻把什么东西含到了嘴里,然后按照他们标准的招呼流程,把东西分享给了自己。
“唔——”
这一次不像生辰的礼物那般甜蜜,而是十分酸涩,酸到口水快速分泌,无惨脸都皱成了一团。
他迅速把头转开,然后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喜欢这个?”
“难吃。”无惨一脸抗拒。
“不喜欢梅干啊。”
鬼舞辻若有所思的点头,自从意识到无惨可能会怀孕,但药师又无法诊断后,他特意去学习了很多相关的知识。
不喜欢吃酸东西的话,应该就没有问题吧?
他摸了摸无惨的头,“只是偶然遇到想要让你品尝一番,真正的礼物并不是这个。”
“还有礼物?”
无惨立刻循着鬼舞辻的身影,像是闻到鱼腥味的猫一样,探头想要去贴他的唇。
在他认知模糊不清的世界里,“礼物”就是用“打招呼”的方式来吃的一种食物。
“不是吃的。”
鬼舞辻伸出一根指头抵在了无惨的唇上。
虽然他很喜欢无惨的主动,但是如果太过频繁,那么忍耐就变成了一件辛苦的事。
“是一件玩具。”
鬼舞辻移开手指,把一件带着几分凉意,又光滑的石更物放到了无惨的唇边。
“吹气试试。”
无惨听话的按照鬼舞辻的话吹了吹嘴边的东西,耳边顿时响起了他从没听过的奇异呜呜声。
“这是什么?我能看到它。”
无惨脸上露出新奇的神色,在吹了几下之后,伸手拿出了嘴里的白色物件,在眼前仔细观看。
“是用我的指骨做的哨子,所以你能看到,也能听到。”
“用你的骨头?不会疼吗?”无惨眼睛瞪大了一些。
“不会,而且这个哨子的声音,只有我们能听到。”
鬼舞辻当然无惨的面又演示了一遍自己突兀生长的手指外部骨骼。
在无惨的眼里,鬼舞辻的手指生长扭动的就像平常看到的那些发光物一样自然,所以他觉得鬼舞辻应该是真的不痛。
“只有我们能听到。”
无惨又吹了几次哨子,只要一想到自己和鬼舞辻又有了一样共同的事物之后,心情就会变得非常好。
“无聊或者想听别的声音时,就拿出来。”
鬼舞辻给骨哨上穿了一条绳子,系在了无惨的脖子上。
“我记住了。”
无惨用手摸着脖子上的骨哨,认真点头。
“好,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些其他的事情。”
“什么事情?”
“关于治病的事情。”
室内的烛火燃烧跃动着,深秋的雨水淅淅沥沥的落下,不时有一道闪电划过,随后便是沉闷的落雷声响起。
这些东西无惨即听不到,也看不到,所以自然不会因此而产生什么特殊的情绪。
他专注的看着身前的鬼舞辻,也只能听到来自鬼舞辻的声音。
“有一个坏药师,不想你痊愈。”
鬼舞辻没有说太复杂的内容,而是像讲故事一样挑着容易理解的词语来说。
“不想让我治好病?”
无惨的神色立刻变得警惕起来。
“你想留在这里抓住他,还是我们先去别的地方一边治疗,一边再抓他?”
无惨睁着一双看起来空茫的眼睛,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完全没有理解鬼舞辻在说什么。
现在还没有到深秋,温度尚没有低到无惨觉得不适的程度,所以不管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重新回到无限之国,鬼舞辻都可以答应。
如果说上一次只是失去听力的无惨还能勉强和安倍典予交谈,这一次失去视力和听力的无惨应该完全无法辨认来者的身份。
不……
无惨可以辨认出他。
鬼舞辻瞳孔收缩,蓦然想到无惨曾经见过安倍典予操纵一样肉眼看不到的事物。
那样看不到的事物,就是「虫」。
“那个人的身边跟着虫。”鬼舞辻脱口而出。
“跟着虫的人……我知道,他居然不想让我治病?”
无惨变得有些生气,“他还给了我很多纸,说可以让我快点好起来。”
“他给了你东西?”
在重新进入秋季之前,上一个轮回春季的时候,安倍典予曾经对鬼舞辻的肉偶说过,药师还有半个月就到京都了。
如果那个药师真的就是改变无惨的命运之人,那么他们已经在半年前就见过面了。
假如药剂不是一次生效,而是循序渐进……
“他说那些纸只要放在屋子里,就会对身体有好处。”
想到安倍典予要害自己,给的可能也不是他说的那样对身体有好处的东西,无惨就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那些东西放在哪里?”
“就在屋子里。”
无惨看不到那些纸张,但是当初安倍典予给他的时候,有让他摸过。
鬼舞辻立刻起身,在屋子里翻找起来。
屋子里的纸制品很好找,大概是考虑到留在这里屋子的主人也根本看不到,所以那本薄薄的册子就被放在了室内置物架的中层。
鬼舞辻打开册子,发现上面除了用墨写了看不懂的字符以外,什么都没有。
他皱了皱眉,本欲动手直接撕掉这本不知道写了什么的册子,但是考虑到它是那个可能兼具虫师身份的阴阳师送过来的,他把手中的册子移到了室内点着的蜡烛上。
然而那张看起来普通的纸却在火焰的炙烤下没有丝毫要燃烧起来的意思,只是上面的字符却变动了一下。
火苗直接接触的字迹开始慢慢的向内卷曲,就像人被烧焦的头发一样。
它们逐渐排列成了一个螺旋的形状,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在纸上移动的痕迹变得越来越多,仿佛随时会跑到纸外。
鬼舞辻心里隐约产生了不安的感觉,总觉得让这些字体跑出来并不是好事,而他也完全不清楚关于虫的事情,无法推测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