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染音摇头:“不咸!刚刚好!”
顾祈舟舒了口气:“那就行。”
陈染音又咬了一口包子,然后说:“这一笼咱俩也吃不完,等会儿用保温饭盒给冬子带去几个,省他跑操后去买零食吃。”青春期的男孩消耗大,饿快,她观察过,几乎每天跑操后班里面的男都会去学校超市买点吃的。
“嗯。”顾祈舟一边剥鸡蛋一边询问,“他最近在学校表现怎么样?”
陈染音:“挺好的,上课听讲很认真,作业积极完成,成绩一直在进步,就思想上开了些小差。”
顾祈舟微微蹙眉:“思想怎么了?又开始矫了?”
陈染音差点笑喷了:“哈哈哈,他有点儿矫,但你这个当舅的也不能直接说出来吧?”
顾祈舟叹了口气,把剥好的鸡蛋放到了陈染音面前的小碟子里,问:“他最近又矫什么呢?”
陈染音:“爱。”
顾祈舟一愣:“什么东西?”
陈染音:“爱,陷入爱的漩涡了。”
顾祈舟脸色一沉:“早恋了?”
陈染音:“没有,人家小姑娘没那意思。”
顾祈舟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单恋?”
陈染音点头:“对,单恋,单相思。”她又问,“你猜他单恋对象谁?”
顾祈舟:“还原来那个?”
陈染音摇头:“那个经过去式了,他现在喜欢你们领导的女儿。”
顾祈舟:“……”
陈染音:“看上小许了。”
顾祈舟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了:“小许能看上他?”他死都不信老许他闺女能看上一个矫蛋。
陈染音:“我不知道啊,但家人小许的目标很坚定,就要搞学业,就算真有点那意思,也不会答应咱们冬子。”
顾祈舟不厚道地笑了一下:“所以他才又开始矫了?”
陈染音疯狂点头:“现在都为爱忧伤了,成当代李煜了,我那天改他的作业,在作业本里发现了一张他不小夹进去的摘抄纸,你猜上面了什么?”
顾祈舟猜不到:“了什么?”
“《虞美人》的改编版。”陈染音清了清嗓子,绪饱满地朗诵,“人间词话不许我,问君能有几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那天在办室,她差点笑吐了。
顾祈舟的两道剑眉都快拧到一起去了……真他妈的矫啊。
他都开始发愁了:“你说他一大小伙子,一天到晚这么矫,可怎么办?”
陈染音知道他到底在担什么,温声劝说:“没事,青春期的小孩都中二,尤其男,既觉自己世界第一无敌超级帅大超人,又觉自己可怜弱小无助没人爱,正确引导就行了,问题不大。”她又说,“他小候的经历会导致他比别的小孩更敏感一些,但好在并不严重,那些年的失忆对他来说算个缓冲,所以他的性格并没有很大缺陷,想矫就让他矫吧,说明他个感正常的小孩,而且他的矫也没有伤害到任何人,他要表现的一点事儿都没有,你才该担呢,说不定哪天就在沉默中爆发或者死亡了。”
顾祈舟认真想了想她说的话,感觉不无道理:“你说对。”又轻叹口气,“矫也正常,他从小就比别人矫。”
陈染音笑了:“哪有你这么说自己外甥的?”
顾祈舟也笑了:“真的,我记有一次在学校门口,他用奥曼攻击我,我就把他的奥曼抢过来了,说奥曼死了,然后他就哭了,非说这个世界上一定有光。”
陈染音不理解:“那你干嘛要抢他的玩具?”
顾祈舟理直气壮:“他用光攻击我。”
陈染音:“……”
我看出来了,你们家这中二病,可能遗传的。
但紧接着,她又开始疼了:如果没有经历曾经的那一切,现在的林宇唐应该也一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吧?他会和其他年一样,怀揣着一个中二的梦,朝着他想要的理想活迈进,而不像现在一样,背负着血海深仇和家族的荣耀与使命,义无反顾地投身警队,从一个中二年蜕变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能给无数人带来安全感,但,谁去保护他呢?
我可以么?陈染音扪自问了一下,答案:不可以,她真没那个本事。
但,她可以守护他、陪伴他,替他解决所有的后顾之忧,让他不孤独不寂寞,让他感觉到安稳。
“你、想过要和我结婚么?”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很认真地询问。
顾祈舟也很认真地回答:“想过。”不只一次地想过,经常想,思夜想。
陈染音笑了一下:“那我们就结婚吧。”
顾祈舟眉头一挑:“这算求婚?”
陈染音傲娇地回答:“算吧,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朕等待你的答复。”又说,“能不能重新入主中宫就看你的选择了。”
明白了,除非结婚,不然别想重登后位。顾祈舟笑着点头:“好,我知道了。”
陈染音又威胁了一句:“我劝你不要不知好歹,不然让你不如死!”
顾祈舟:“……”
这他妈求婚?逼婚还差不。
吃完早饭,顾祈舟开着车把陈染音送去了学校,刚在校门口把车停稳,俩人就看到了从校门里面走出来的顾别冬同学。
现在正上学高峰期,家门口挤满了来送孩子的家长和身穿同款校服的学们,能在人群人一眼认出自家孩子的,绝对真爱。
但顾祈舟和陈染音都没有下车,也没有喊顾别冬,俩人默契地坐在车里,准备暗中观察他一下,看看他大早上到底要去干什么。
只见顾别冬小同学直径地走进了学校门口的小超市,三分钟后,拎着一兜零食出来了。
“顾别冬。”
听到他舅的喊身后,顾别冬先一愣,紧接着迅速在人群中搜索着目标人,对上他舅视线的那一刻,他喜出望外,立即朝着他舅跑了过去,激动不:“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送个早饭。”顾祈舟拎起了手中装包子的饭盒。
顾别冬去接饭盒的同才注意到了站在旁边的班主任,突然明白了什么:“你俩一起来的?”
陈染音点头:“嗯,你舅送我来的。”
顾别冬瞪着顾祈舟:“所以你昨晚就回来了?”
顾祈舟:“啊。”
所以,你没有来看望我,直接去和舅妈约会了?
你们俩真,好狠的,让我当留守儿童!
顾别冬愤怒又委屈,转身就走,还甩了句:“卸磨杀驴吧?行,好,我余了,我走!我走还不行么!”同,又矫又玻璃地想:过完河就想拆桥!哼!桥不用你们俩拆!桥自己走!让你们回头无路!
顾祈舟一脸嫌弃地盯着自己外甥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么大个子,眼比针眼还小,也不知道随谁?”
陈染音:“……”啊?你还能不知道?
顾祈舟又说:“小许能看上他才怪。”
陈染音:“那还真不一定,小许虽然个子小,但内比较a,一点也不矫,他俩的性格还挺互补的。”
顾祈舟笑了一下,温声催促:“陈老师,别拉郎配了,赶紧进校门吧。”
陈染音哼了一声:“中午来给我送饭!”
顾祈舟:“那肯定。”
陈染音勾起了唇角,满意足地走进了校门。
为了哄自己的准外甥,她还意在课间操的候给了他一块巧克力,说他最近表现好,奖励他的。顾别冬虽然矫,但也好哄,一块巧克力就把他收买了,中午放学后,还开开地和舅妈一起去了校门口找他舅。
两天过后,顾祈舟归队,陈染音虽然不舍,但也满足了——两天光虽然短暂,美好而幸福的两天,她知足了。
更幸福的,顾祈舟三月份并不怎么忙,可以定期休息,他们俩几乎每隔一个星期就能见上一面。
小别胜新婚,每次见面都很疯狂。
间转眼到了四月份,陈染音的例假拖了一个星期都没有来,她差点儿就被吓死了,甚至都经想好了该怎么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跟她爸妈求饶了,万幸的,最后还来了。
姨妈来临的当天晚上,她还有余悸地在里发誓,以后一定要收敛一点,不能那么干下去了,不然迟早闹出人命。
然而,事实证明,她根本不需要发这种誓,为顾祈舟说忙就忙了起来,整个四月份她都没有见上他一面,想干都干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