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个,是硝子之前的生日礼物。”我振作起来,把最后一个小盒子放到硝子面前,“因为最近才弄齐嘛,原谅我吧。”
“是什么啊。”硝子看着盒子里的钥匙,表情疑惑。
“是酒窖的钥匙哦,等着我领硝子去啊。”
我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向硝子,“我可是找了好多人和地方才买填满酒窖的哦。”
“谢谢你,绫子!”硝子开心地看着钥匙。
“对了,”我突然端正神情,“杰你说的御三家是什么啊?”
杰刚把挂饰挂好,闻言惊讶地看着我,“绫子不知道吗?”
悟发出嘲笑,“是因为这个刚刚才沉默吗?绫子好笨啊哈哈哈。”
只有硝子好心地直接告诉我,“御三家是指在咒术领域中最强的三个家族啦,分别是五条家、禅院家和加茂家。”
“五条家是道真公的后代,操纵无下限术式。”杰接过话,指了指悟,“悟是相隔四百年再次出现的‘六眼’拥有者,再加上自身继承的无下限术式,是当之无愧的下一任五条家家主。”
“至于禅院和加茂,”悟露出猖狂到极点的笑容,“是故步自封的老顽固聚集地--尤其是禅院。”
“加茂家是历史悠久的传统阴阳师家族,也是距离咒术界高层最近的家族。”
“禅院家嘛,被‘非禅院家者、非咒术师也;非咒术师者,非人也’这么讽刺着,是非常顽固封建的家族。”悟笑出声,“不过被称为‘力量’的聚集地哦。”
我放弃思考,眼神放空,“好麻烦啊,不过和我无关就是了。”
“嗯。”杰眯着眼笑着接过我的话茬,“毕竟我们只是负责保护弱者、压制诅咒、以袯除诅咒为业的咒术师。”
“暂且不需要去思考这些。”
“为弱小的家伙操心的家伙真累。”悟用手支着下巴,满脸无聊。
“帮助弱者、挫败强者,‘弱者生存’这才是社会应该有的样子。”杰盘起腿看着悟。
悟张口还没来得及发言就被我抢了先,“压制诅咒,以袯除诅咒为业我同意,毕竟是我的收入来源。”
“杰,我不认同辅助监督教授的所谓‘保护弱者’。”我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熟的硝子,压低了声音,“‘保护’我不做评价,我现在还不清楚我究竟要保护什么。”
“‘弱者’,我并不认为一个人因为需要被保护就是所谓的弱者。”
我看着杰微皱的眉毛和悟沉默的表情,“一开始见面我就发现了。”
“哪怕没听到悟你刚刚那句话之前我也感觉到了。”
“你们两个太高傲了。”
“你们难道认为我在横滨的家人朋友们也是弱者么,哪怕他们拥有过人的智慧或者超凡的武力。”
杰接过我的质问,“没有我们的保护,非术师会死亡。”
“咒术是为了保护非术师而存在的。”
“啊,我讨厌正论哦,杰这是正论吗?”悟的小圆墨镜滑下,露出了此时显得有些尖锐和冰冷的苍蓝色眼睛,“往咒术上附加一些理由和责任才是弱者会干的事呢。”
“呕--别在那立场阐述个起劲啊。”
“...什么?”
看着就要打起来的、完全没有正面回答我问题的两个人,我忍着怒气对硝子发动术式。
「一次性设定:家入硝子拥有极高的睡眠质量,在睡眠时不会听见外界的声音。」
一天之内连续对两个人发动术式还是太吃力了,我忍着仿若被蚂蚁撕咬的疼痛,轻轻拍了一下桌子。
“什么正论不正论的,”我看着被吓了一跳停下来看着我的两个同级,“什么弱者不弱者的。”
“我没有什么非要保护的--我刚刚说过了。”我捋了捋从侧边滑下来的头发,碰到脸颊时摸到了一手汗,“既然你们没有人正面回答,我就自问自答了。”
“不光是我在横滨的家人朋友们,我认为所有正在努力的人。”我挥开悟伸过来的手,恶狠狠地看着他们,“都不是弱者。”
“你们不觉得可笑么?”
“就因为需要被保护所以就是‘弱者’?”
“一群凭借父母、家族才得到自以为可以成为所谓强者的能力,享受着‘弱者’智慧得来的生活的人在说什么呢。”
我晃晃悠悠站起来,扯了扯嘴角,看着两个呆若木鸡的同级说,“我被抓住进...”行实验,我控制住自己想说出来的欲望,换了一句话,“我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强的,哪怕被伤害也无能为力,那我在你们眼里也是弱者。”
“不过我可是勉勉强强能保护好自己的弱者呢。”
说完,我咬着牙忍痛准备离开。
“绫子!”悟跳过来,把我拉住,我没忍住表情狰狞了一下,“你刚刚对硝子发动了术式,现在需要休息。”
“绫子,”杰也走过来,站在我面前,看了我一会,“你要去干什么?我帮你吧。你先休息。”
我打开手机,给他们看了一眼屏幕,“我要去做任务。”
又甩开悟的手,绕过杰,走了几步,穿上挂在玄关的校服外套,转身看着两个dk,“我绝对不要--来自‘强者’的居高临下的帮助,我又不是做不到。”
绝对不要、被他们瞧不起。
被他们这种人。
自那天我强硬地独自完成认为最后被辅助监督扛回高专硝子无奈地帮我治好之后,我再也没有和他们说过话,平时见面也是当作没看见他们。
“绫子,你们怎么了吗?”硝子看着我又一次无视带着数学作业本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悟和刻意坐在我前面空桌子上一边看小说一边时不时偷瞄我小说没翻一页的杰,小声地趴在我的肩膀上问道。
“没事的,”我合上数学书,揉了揉额头,用痛苦的表情最后看了一眼数学作业本,然后快快地合上,又轻轻掐了掐硝子的脸,硝子捂着脸躲开了,拿过挂在桌腿的书包,把数学书和数学作业装了进去,“只是我最近太忙了。”
我拎着书包,完美躲开试图碰瓷的悟和杰专注的视线,和硝子挥了挥手,“不用等我回宿舍啦,上次那种狼狈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
刚走出教室门,我就叹了一口气。
确实没什么,我只是不甘心。
还有点隐隐约约的害怕。
我想证明他们所认为的‘弱者’并不是弱者,例子翻来覆去却只有那么几个--哪怕铁证如山也无法让他们微微动摇。
因为非术师确确实实在被他们保护着,被两个少年在内的术师们用尽全力地保护着,我并没有立场指责他们的,因为我并非非术师怎么能知道他们的想法然后自顾自说着代表他们的话语呢。
因为有时候我也会疲惫会自我怀疑--这么做值得么,诅咒无穷无尽,而术师们甚至已经习惯和它们的斗争了。
这算什么,暗夜的斗士么。
我只是在愤怒。
在咒术界上层,我想到了多少入学面谈校长问的第一个问题,这种教育从根本上就错了,他们在养蛊。
悟知道,但是他自幼出身在御三家又天赋异鼎要求他用正常的眼光看我们太难了--也许只有杰那么厉害的人、或者硝子那么稀有的术式才能被放在他在眼里。
而且上层并不是现在的我就能挑战的。
我只是在自卑。
证明自己并不弱,我明明很想和他们成为同伴的啊--但是,我现在好像没有资格。
哪怕他们没说过--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我是实验品,甚至是失败品--尽管天生拥有术式,也是被遗弃的存在。
这样的我,为什么有自信站在他们身边呢。
我只是在痛苦。
为什么要否认我在横滨的家人朋友们呢?--可我明明知道他们不是故意的,他们甚至没有直接说出口,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延伸,我...
我只是在害怕。
两个少年几乎可以说的上是在针锋相对的争吵让我觉得一切都在失控。
还有一种隐隐约约的预感--我们好像即将背、道、而、驰。
无力感、无力感、无力感,自从实验室炸毁再也没有过的情感充斥着我的五脏六腑。
只要,再强一点就可以了吧。
于是我开始麻木地接任务、做任务,接任务、做任务。
半个月后,进入寒假。
完成东京的任务,临走的前一晚,我再次在窗外看见影影绰绰的两个身影--然后,拉上了窗帘。
第二天天没亮,我就离开了学校,近乎狼狈地、逃离了。
作者有话要说:公开情报:
每天第一条一次性设定相对更加强大、更容易成功一些看起来离谱的
一次性设定的时间是累计的,停止使用那一刻起不再计时
若设定的内容超过当前身体所能接受的上限,会自动无效,只能重新设定
请妖怪上身的时候,会消耗在冷却中、使用中的一次性设定,消耗多少看妖怪真实度和持续时间【最多半个小时,且看总时长】,而不是看强弱,一天可以切换三个妖怪,但是会受妖怪习性个性影响。
第一层次:妖怪附身0-10分钟\真实度【即妖化的程度】不足50%,【任意达成其中之一】会消耗一个一次性设定;附身10-20分钟\真实度50%85%,会消耗三条一次性设定;附身20-30分钟\真实度85%以上,消耗四条一次性设定外加一条设定的一次使用机会【意思就是一天一个设定没用,达到这个标准后只能用一个一次性设定一次。】,影响强弱以此类推逐渐变强
有点奇怪,我是不是应该改名叫日抛设定,但是第二天还可以用同样的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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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玉篇原话
等我写到怀玉篇的时候,闺女还会看见他们为此而争吵【话我已经想好了】,然后她会绝望地发现这一章的争吵并没有改变什么。
杰和悟都是对自己想法异常坚定的人,要不然到最后也不会因为理念分道扬镳。我个人认为光凭借这一些争吵并不能大方向改变什么,可能有所动摇就是了,话说,我闺女也是一个非常非常倔强的人,最后也是真的很生气了,因为自己重视的朋友、认为可以一起奋斗的伙伴否认了自己家人和其他朋友的价值【绫子对家人、朋友这种亲密关系是有病态的渴望与重视的】,而且还损害了自己的价值。
慢慢来,等着怀玉篇闺女会给他们一个大的:)
然后再慢慢消除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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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把前面修了一下,嘻嘻嘻。
再来两章开怀玉篇--存稿已经再写了,已经预写了两个版本大纲等着我再想想,选一个。
今天本来想双更来着可恶
这样明天开学弟,后天就可以开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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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又发表了一下,没有什么变化,等着下次20章再一起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