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古板的契约之神,虽然已经赏花遛鸟一年有余,还是不改那个性子:放弃岩神之位的他谨遵契约,再也不会随手捏钱出来,于是一度被扣在货摊等往生堂那位胡堂主前来赎人,然后……死不悔改。
千年来的习惯不是那么好改的。
临行前,旅行者第一个就把风神丢了进去:“温迪啊,你要加油啊!!”
荧的眼睛饱含热泪:“你知道和你同队的都是什么人吗?一个两袖清风直接出门而去,一个常年家里蹲被广大关爱宅女人士养着慢慢学习出门,全队的希望就在你一个人身上了啊!”
上有老下有小的温迪很有压力,并且一度打算摆烂。
“反正我们又不会饿死!”
温迪盘算着:“我呢,是个风精灵;老爷子呢,也不太需要吃东西。就是巴尔泽布……唔,还要给她投喂甜品……”
荧的想法很简单:她选队伍的要求无非三点:前期打散怪得力,后期打单体boss得力,以及互相有羁绊,能在开放世界里合作、赚取驱动值。鉴于部分角色确实社交能力……不太行,性格上也尽量不是一队伍闷葫芦。
温迪对小型怪物有着恐怖的压制力。一旦被风神的诗捕获,下场无非两个:给他酒、苹果和赞美作为报酬……或者彻底失去行动能力,在暴风之眼中领悟佚失的诗篇中风神的伟力。
在已经不可闻的时代、在残篇里和街头巷口的故事里,风神巴巴托斯吹散了蒙德的冰雪,削平高耸山峦,把自由与阳光投射在这片平坦美丽的大地上。人们纪念着已经取下神冠,还人们自由的自由之神,在蒙德城内立起一座高大的雕塑。
温迪偶尔会去常人无法抵达的风神雕塑手心里坐着,提着一瓶酒回忆过往。
他深爱的这片土地曾经一度需要一个神明,所以他来了。但是,正如他在街头用着温迪的名号深情专注弹唱的歌谣所说的一样:
“蒙德的一切并不是风神的功劳!我会为你歌颂这片土地上风神的宝物,美好的万物万象。”
……至于会不会被蒙德人说是不尊敬巴巴托斯(隔壁大爷:这个我熟),或者被旅行者揪着婴儿肥的脸颊恶狠狠地威胁,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说不定,这家伙乐在其中呢?
但摸鱼之神还是得完成旅行者的任务。在那两个根本不适合现代生活的家伙来之前,温迪还得发挥一下自己对酒馆文化的积累和天赋。
不过……
“唔……”温迪托着脸,自言自语,“说不定只有我一个人真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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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开业的那个晚上,太宰早早地到场,站在阴影里。发生过一场爆炸,酒吧几乎门可罗雀,只有温迪一个人坐在屋里。
其他事情自然有港口mafia的人帮忙打点,这个名义上的老板一个撑翻跳翻进柜台,提了一瓶酒、手指夹着两个杯子出来:“哎呀,太宰先生来了吗?”
太宰接过酒:“怎么样,我送给你的那笔启动资金用完了吗?”
温迪笑:“中也先生已经告诉我了。”
“那太可惜了。”太宰毫不在意地摇摇头,“你去找他借钱了吗?”
“当然。”两个屑人于这个话题上终于达成一致。
太宰:“我有跟你说过,我们曾经遇到过几个同样来自你们世界的人吗?”
温迪端着酒,漫不经心地摇晃,盯着酒液一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样子:“啊……我和他们不熟诶。”
他这话半真半假。那三个璃月人,他确实理论上不是很熟。但是,在荻花洲的夜晚,他也曾见过其中的一位,甚至一直记着他身上那股“味道”。
……业障的味道。
正如同温迪不只是巴巴托斯,还是传颂诗歌的温迪一样,他的神力也不仅限于毁灭。与时之神的秘闻,净化之力……这个总是笑眯眯的吟游诗人手里握着不为人知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