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辞呜呜呜呜呜,”裴斯越的声音都嘶哑了,两只手紧紧攥着少年的病服,一张脸埋在对方的被子上,“江景辞你醒醒啊呜呜呜呜,你知道我来的路上有多害怕吗,呜呜呜呜我刚刚还看到了一个抢救失败的人吓死我了呜呜呜嗝——”

裴音一脸不忍直视,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单人病房中只剩下裴斯越正在试图用眼泪唤醒危在旦夕的少年。

江景辞的唇角悄无声息地翘了起来,不忍心让裴斯越再哭下去,伸出手揉了揉对方的后脑勺。

裴斯越立马嗖一下抬起头,用力眨了眨眼睛才看清江景辞的脸,顿时喜出望外:“江景辞!你是听到了我的呼唤所以醒过来了吗?”

这次事故确实严重,但江景辞非常幸运地位于摆渡车的尾巴,他原本可以毫发无伤,但他为了救一个险些被甩出窗外的小女孩才被变形的金属架扫到了额头。

而手机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撞掉的。

“嗯。”江景辞的头上贴着一块儿纱布,面色稍显憔悴,但也不知为何,他的表情好像有一丝的冷淡。

裴斯越掏出纸巾擦了擦脸,但鼻子还是有点堵,瓮声瓮气道:“江景辞,看到你没事太好了,我在来的路上想了很多,我觉得我——”

“抱歉,”他的话突然被打断,裴斯越表情懵懵地看向病床上的少年,就听到对方用陌生的眼神望向他:“我认识你吗?”

裴斯越整个人僵硬在原地,过了好半晌才强颜欢笑道:“我是裴斯越啊,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已经结婚很久很久了!我是你最亲密的人!”

少年眉毛一扬,显然是不信:“最亲密的人?”

裴斯越点点头,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还将自己的领口向下扒拉了一下:“这是你出门之前在我脖子上留下的,喏,草莓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