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章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古来帝王,最忌兵权旁落,将军兵威太盛,难免功高震主,可如果将军是一个女子,这样的顾虑便小上许多。不想用她了,把她招回京城,然后指个婚,嫁给一个于皇权没威胁的人,兵权也就理所应当地收回来了。”

“何况云氏独女确实十分有本事,好生培养,当年的老太君亦不及她。”

“照殿下这么说,那云氏女将来……竟不会仅仅止步于一个低品将军的衔?可是,依她的脾气,循着忠勇侯的案子这么追查下去,牵出姚杭山和那一位还好说,会不会查出当年忠勇侯之所以追出境外,是因为咱们……”

侍御史话未说完,便被坐中人一个凌厉的眼风打断。

“父皇的身子已大不好了。”良久,坐中人缓缓一叹,“云氏女就是想查,也要有足够时间追查才是。”

“怕就怕……她查一半,这个金陵城,就该变天了。”

而坐在龙椅上的人,也该易主了。

这话说出口已然罪同谋逆。

饶是净室内外并无耳目,侍御史听得这话,也不由得一颤,良久,他合袖,对着眼前野心勃勃的人恭敬地拜下。

不多时,天就亮了。

宫中禁军已至,山中一应兵马尽听宣稚一人调遣,分成十数支再次去山中寻人。

谁知一找一上午,连祭天礼都耽搁了,仍是不见程昶踪影。

白云山中出了血案,宗亲们没法子,只能兵分三路,一路跟着琮亲王与宣稚,继续在山中寻人,一路由陵王殿下领着,留在寺中把余下的祭天礼行完,最后一路先行启程回京。

琮亲王在白云寺一住就是七日,这七日间,禁军几乎把整个白云山翻了个底朝天,程昶就像凭空消失了似的,连一片衣角都寻不到。

禁军无奈,只好又往更远处寻人,一时之间,近至金陵城中,远至金陵城外百里,处处得见禁军的身影。

动静一旦闹大,金陵城中,人人都知道琮亲王府的小王爷不见了,且还不见得蹊跷,听说琮亲王妃为了这事,哭晕过去几回,尔后大病一场,至今未愈。

然而,金陵城里乱了套,京郊的匪寇之乱却渐渐平息了。

云浠初至京郊,并不急于行事,先是去当地官府揪出与山贼勾结的师爷,尔后依照之前山贼头目给的地形图,让手底下的兵化作贼人模样,由师爷领着,分别去七个匪窝拜山头。

安插好自己的人手,待到时机成熟了,雷厉风行,仅一日间,便带着兵马剿了四个匪窝,捉捕山贼两百余人。

余下三个匪窝的匪贼与流寇混在一起溃散而逃,却被云浠事先安插好的人手记下踪迹,一路留下记号,不过三五日,云浠便将他们通通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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