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楚幼荷的面,桃卿不好说什么,只能扣住他的手腕,故作羞赧道:“幼……楚道友还在,你别胡闹!”
宿云涯抬眸瞧了他一眼,手指慢条斯理地顺着他腰身的线条向上滑动,轻轻抚过锁骨。
“不当着她的面,”他含笑说,“是允许我私下为你脱吗?”
说到最后,他语调微微上扬,像是带着细小的钩子,钩得桃卿心里痒痒的,脸色越发红了,就算是演戏,正经人突然说这种话可真叫人受不了。
呜,他就知道他当初不该答应让他们扮作他的双修道侣的,明明他都发誓要好好守男德了,这不是逼他破戒吗!
好似一席佳肴盛宴摆在眼前,看得到却吃不着,还要被香气勾着,是成倍的折磨。
桃卿只能偏开视线,紧抿嫣红的唇瓣,艳丽的面容泛着红晕,眼眸湿漉漉的,分外可怜又可爱。
他这样子太漂亮了,楚幼荷痴痴地望了一会,发现另两人也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桃卿,心中的醋海顿时翻了天——桃卿穿着衣服都能把他们迷得神魂颠倒的,那要是不穿呢,他们得在床上把他缠成什么样啊?
更让楚幼荷恼火的是,那个名叫清玄的修士在发现她痴望桃卿后,竟然站在桃卿身前挡住了她的视线,连背影都不让她看。
岂有此理,太过分了,他们凭什么霸占着卿哥哥!
楚幼荷向来是很讨厌庄宴的,但此时此刻,她忽然很希望庄宴出现,把这两个缠人的炉鼎好生教训一番,让他们再也不敢碰桃卿一根手指。
桃卿本来就挺不自在的,听到身后传来水声,应当是裴之涣走到了他身后,身体瞬间绷紧,声音都发颤了:“你们……”
他想爬上水池,宿云涯却不让他走,扯开他的腰带,利落地脱下外衫丢到岸上,这下桃卿也终于和他们一样,身上只穿着里衣了。
里衣迅速被温热的泉水浸透,朦胧地透出绮艳的风光,腰肢纤细,肌肤雪白,好似桃枝落雪,清润的桃花香沁得发甜。
湿透的布料勾勒出后背漂亮的线条,裴之涣本能地闭眼,但想起岸上的楚幼荷,他又睁开眼睛,迟疑片刻,终是抬手拉开桃卿的发带,任由乌黑长发垂落下来,遮住桃卿的后背。
“桃桃好漂亮。”
宿云涯笑了笑,伸手捧住桃卿的脸,让他不得不看向他,亲密地贴住他的额头:“你的脸很红,是因为楚道友在,还是因为我们?”
“你……”桃卿被他逼得不敢睁眼,眼尾泛红,表情可怜极了,“你别欺负我了……”
“不看看我吗?”
宿云涯捉住他的手,将五指拢入掌中,在指节上落下一吻:“你就喜欢看清玄,不喜欢看我?我不配让你看吗?”
桃卿被他亲得手指一颤,突然很气,羞恼交加地睁开双眼,小声训他:“看看看,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谁,可真不怕我糟蹋你!”
他以为自己在骂人,但他声音又软又甜,反倒把宿云涯听笑了。
他温柔地说:“就怕你不来。”
他们在池中打得火热,楚幼荷更是妒火中烧,实在忍不下去了,指着宿云涯和裴之涣骂道:“光天化日,你们百般勾引卿哥哥,当真不知廉耻!”
宿云涯笑道:“哦?琼花观的道友也会说这种话吗?”
楚幼荷一哽,被他堵得哑口无言,不过这淫夫说得不错,他们都这么不要脸了,她为何还要故作矜持,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卿哥哥彻底被抢走吗?
“不就是双修么,我当然也行。卿哥哥,你和我修吧,我保证我比他们更能让你舒服!”
楚幼荷愤怒地甩掉脚上的丝履,踏上湿润的青石板,正要连裙子一并脱下,院落上方却飞来一只青鸟,盘桓着传出清冷女声。
“幼荷,我有事寻你,你速来云心台,不得耽搁。”
这是玉素真人的声音,楚幼荷动作一僵,不敢违背师命,静默好几息才应道:“是,师祖,弟子这就过去。”
青鸟离去,楚幼荷委屈得眼圈通红,穿鞋的手都是抖的。
穿好鞋,她深深吐息几次,平复好心绪,回头望向桃卿三人:“卿哥哥,你等等我,我去去就回,他们能做的我也能为你做,我还——”
“楚道友安心去吧。”
宿云涯笑吟吟地打断她,将桃卿抱入怀中,抚摸着他柔顺的黑发:“桃桃不会等你,你也不会有机会碰他的。”
一刹那,他的眸光锐利异常,像冰冷锋利的剑,楚幼荷好似站在雪地中,浑身的血都冷了。
可再一眨眼,宿云涯依旧是那副温和的笑模样,方才凌厉的压迫感仿佛全是她的错觉,令她精神恍惚,站在原地足足怔了好一会。
“你……你们给我等着!”
她回过神,气恼地丢下了这句话,转身跑走了。
楚幼荷一走,桃卿当即挣脱宿云涯的怀抱,嗔怪道:“星桥!”
“怎么了?”宿云涯气定神闲,将他一缕碎发捋到耳后,“说好要扮作你的双修道侣,难道我演得不好吗?”
桃卿怔了怔,不太相信:“……你当真没有故意捉弄我?”
“我为何要捉弄你?”宿云涯低头笑望他,“你还没说呢,我演得怎么样?”
“……”桃卿低下头,耳朵红了,小声说,“挺好的。”
“我和楚道友,你更喜欢谁?比起清玄道友又如何?”宿云涯挑起他下颌,“你答应过我的,要与我最要好,谁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