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挡在他面前,在他陷入绝望走投无路时拉起混乱的他,面对一地几秒前还凶残无比的alpha说:
“这是我的病人,谁都别想动。”
坚定,执着,赤诚。
让他胸腔鼓噪。
陆臻的身体压得低低,短黑发下的头颅像恶犬扑食般耸在郁清的颈脖处,一呼一吸,鼻腔尽是平静的花香。
脑海却如风暴般电闪雷鸣。
郁清觉得这个姿势压迫感太重了,下意识地动了动。
没想到居然挣扎开了。
陆臻嗅闻着花香,情绪混乱,无意识放松了压制的力度。
待他回过神来,女alpha已经半推半挤地脱出了他的怀中。
她坐到了地铺一侧,回头望他。
地铺很小,她的距离很近,手还被他抓着没法分离,只能回身摁住他,不想让他再把她拉回身下。
陆臻还维持着压制他人的姿势,背身朝天,肌肉紧绷。
失去了怀中人,他身下一空,又被郁清一摁。
陆臻坠落在地上。
胸膛贴上被汗水沾湿而暗灰的床单,他五官深邃的脸被半按在枕头上。
他不敢置信,僵硬地侧过半张脸,另外半张脸隐没在柔软的暗灰枕头间,回眸望郁清。
女alpha朝他笑了笑,速来温柔和善的脸,此刻在陆臻看来,竟显出半分冷艳。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还是这样比较舒适。”
陆臻目眦欲裂。
几乎在一瞬间,被遗忘的屈辱和强烈的安心一齐涌上心头。
现在,郁清完全成为了主导者。
从内到外,从身到心。
换她控制他,俯视他,评价他。
偏偏她还毫无知觉,只是轻轻按着,回眼一笑,诉说着他受制于人的形势。
陆臻几乎难以接受这种场面,他眉心蹙得能夹死苍蝇,挣扎着撑起,试图返回刚才一边压制的局面。
郁清力气不及陆臻,哪怕有安稳坐着的优势,也被拉得重心不稳。
她“唉唉唉”地也拉锯。
交握双手上两股力道在交缠,混乱无比。
薰衣草香信息素和玫瑰花香信息素也因此混合交融,互相碰撞出棱角又磨平。
最后是陆臻更高一筹,他重重一握,终于把郁清从高高在上的地位拉下。
然而结果并不如陆臻所愿。
郁清已经从拉锯中找到了一点应对的技巧,没有顺着力道往陆臻身下跑,而是在混乱之中撑起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