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仍然没有回来。
汤姆仍然没有回来。
安德莉亚在心中麻木地重复着,她的心就像失控的潮水,难以平静,她整个人都要被淹没于这潮水之中。
这一刻,她唯有一个念头:汤姆能够平平安安地回来。
即便她知道汤姆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可她就是止不住地担忧。她感受到了恐慌——汤姆可能会死,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从昨天晚上,她就一直等待着汤姆,生生熬了一夜。她的心像是碎成七八块,无助和彷徨在她心中不断碾压着。
她的戒指在发烫——从昨天晚上她焦虑的时候开始,往常的时候,在她最思念汤姆的时候,戒指一发烫,她就会感到安心。
现在,她的情绪根本没有被安抚,她整个人濒临崩溃,心中惶恐不安,她感到有什么正在冲破着束缚。
她等了很久,到中午的时候,再也等不住了。她不能苦守在这里,她要离开帐篷,她一定要去找到汤姆。只有找到他,看见他毫发无伤,她的情绪才能够被安抚。
她一向果决,有了想法便要去实行。然而,就在她快到门口的时候,她手上的戒指变得更烫。
接着,一缕模糊的灰色半透明影子从魂器中出现了。影子的模样渐渐清晰,是汤姆。
不,应该说是魂器,黑曜石戒指里汤姆的一部分。
魂器好整以暇地看着安德莉亚,饶有兴味地勾唇,甚至是有些洋洋自得——经过他本体改良的迷情剂的效果竟然这样好。
作为杀害里德尔一家而制成的魂器,他不可避免地带有本体当时的厌憎:对爱的蔑视达到高峰。
他不相信爱,只相信迷情剂的作用。所以,他认为,迷惑服下痴心水的安德莉亚简直轻而易举。
他散漫地开口,企图阻拦安德莉亚:“安德莉亚,你着急什么呢?他不是说,让你一直在帐篷里等他吗?”
“可是我担心他。”看见魂器,安德莉亚飘忽不定的心找到归处,她露出脆弱的一面,带着哭腔说,“我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你呢,你能感受得到吗?”
“很抱歉,安德莉亚,我只是他的一部分,感受不到本体。”魂器勾住自己的下巴,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然后他凑近安德莉亚,蛊惑地说道:“你不是痴迷他吗?那你应该无条件支持他呀,他叫你呆在帐篷,你就要好好待着,是不是呀,安德莉亚?”
魂器有着和本体一样的狂妄自大,他相信能安德莉亚能被他迷惑住。然而,事与愿违,安德莉亚的情绪仍然不停波动。
安德莉亚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她像是找到依靠,抽泣着说:“这不一样的,我爱他,我担心他,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