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封先前本以为槐河的出现,乃是因为要配合景国南疆的防御之策,故此长生观有意放纵所致。
但是如今经过大黑这个土生土长的犬妖细细讲述之后,他才隐约的明白,或许这景国的南疆之策,根本就是为了配合孕育槐河方才出现的。
什么劳什子的城隍神?如今看来不过是以无数地缚灵炼制的护法神将罢了!
亏得淳于封还以为这景国竟然有人行走香火神道呢,原来终究不过只是长生观麾下的傀儡罢了。
不过淳于封虽然看似对长生观的这般视人命如草芥的举动颇为鄙夷,但是他的面上的凝重之色却丝毫未减。
有句话说得好: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如今长生观又何止屠得九百万,他们简直是将南疆数百万百姓当做韭菜一般,每当南疆元气尽复之后便收割一次。
于是方才有了那鬼气森森、怨灵无数千万里槐河诞生。
这般以山河为棋盘,以苍生为棋子的手笔,淳于封越是细想便越发觉得恐怖。
如今回想起了,与这位箫真人相比,兽神老祖的谋划倒是略显小气了。
想到这里淳于封却是忍不住摇头苦笑了一声,本来他以为兽神山之事乃是妖族跋扈所致,或许只是个例。
但是如今看来……或许这才是这个世界的常态罢了!
在想通了这些事情之后,淳于封心中的寒意忍不住越来越深。
曾经他以为的神秘缥缈、逍遥自在的修行世界,如今彻底与他渐行渐远,这个世界的残酷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
见淳于封一直眉头紧锁,鼠妖白洁不由在一旁担忧的问道:“老爷,可是此地凶险?要不我等再换个地方?”
淳于封本来心中也在犹豫权衡,但是白洁此言一出,他却顿时醒悟了。
只见淳于封微微摇了摇头道:“世道如此,我等又能逃到何处去?”
看着白洁那疑惑的神情,淳于封却是洒然一笑道:“既来之则安之,实在不行,拼命就是!”
说罢便缓缓的在湖边寻了一处空地开始调息起来。
白洁见状也就不再考虑哪些遥远的问题,当即也守在一盘缓缓的吐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