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铭把人放下来之后,沈询这才从那被血糊满的脸上认出了来人,正是这段时间给他们院里送饭的小厮。
……
有救当然是有救的。
对于修士而言,只要不是经脉丹府受损这种事,普通的皮肉伤,只要人还有气,就算是断肢残臂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
沈询这边忙着救人,另一边离开的贺晗直奔主屋——也就是贺父所在的地方——而去。
人未到,声已先知。
他拖长了声音,“爹——!”
听到儿子这明显受了委屈的声音,贺父哪还顾得了手里还未处理完的公务,急急忙忙地迎了出来,连声问:“是谁给我儿委屈受了?!”
贺晗将“路上受到下人冲撞,去找这个新认回来的长兄寻个说法,却反被为难”的事这么一说,贺父当即脸色一黑,厉声斥责:“那个不友兄弟的孽畜!”
但是待到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却陡然一滞。
贺父自是不觉得自己处罚“儿子”有什么不对,但是倘若后者因此心生不满、伺机离开贺府……那可大大不妙。
这是他好不容易给爱子找来的一线生机。
贺父稍稍忍下那怒色,温言劝慰贺晗,“我儿且再稍稍忍耐几日,待到下月十五,你身上的血咒得解……到时如何处置他,但凭我儿心意。”
贺晗哪里愿意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