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郁烦躁地灭了灯烛便不在管门外的事。
自己活了几千年,还能被一个破小孩拿捏不成?
今日不把自己的威严树立起来,来日不知道要那姜蜉微说多少遍。
躺在床上,姜郁又辗转反侧。
宋鹤卿这少年看起来温和,在她身边也乖巧,但骨子里还是有些倔强,外面和隔壁一点响动也没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外面。
窗外,一道紫光闪过,紧接着是震天的雷声。
很快,起风了。
没有关紧的窗户在晚风的吹动下,翕合作响。
缺月早已经被翻滚的浓云遮掩,偶有亮银和蓝光闪烁而过,带来一刹那的光明。
姜郁把青色床帐放下,背对着外间,阖目不见。
大雨倾盆而至,雨滴落在台阶和窗外的桃树,点点滴滴,惹人烦。
姜郁索性设了一个结界。
门外
小院中,跪着一个年轻的少年。
雨点如注,很快膝下的石缝见雨滴汇成小流水,浸湿了下裳。
雨水落在头发上,顺着打湿的发丝不停地滑落,快要让人睁不开眼。
宋鹤卿脊背挺直,跪在风雨中。
对面,一室昏暗。
他等着的人,早已经歇下。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宋鹤卿从一开始的期待,慢慢失去了信心,垂下头颅静静等待大雨结束,等待明日的晨曦降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不远处的房门,传来轻响。
宋鹤卿立刻抬起头,雨水冲刷下,他的视线已经模糊。
房间里的灯烛不知何时已经全亮起来,姜郁打开门,站在光亮处,静静地看着他。
“师父……”宋鹤卿喃喃道。
姜郁垂眸看着大雨中跪着的小徒弟,雨水顺着他的脸不断滑落,衣......
衫尽湿。
自从第一次将他捡回来洗干净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如此狼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