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二十分钟,还是他忍不住先开了口。看出她在逃避,猜到她会退缩,所以故意留下那个钩子。这样也许她偶尔会想起他。
可没成想这一走便是了无音讯。
到了机场,苏彻谢过司机,推着行李箱走进候机楼。托运行李换登好机牌,在登机口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大片的阳光从落地窗涌进来,飞机如同翱翔的鹰一飞冲天,灿烂的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那日带她冲浪时阳光也是这样耀眼。她像只胆小的小猫伏在冲浪板上,紧紧抱着他的手臂,就怕一个浪打来被卷进海里。
后来上了岸,她在沙滩上睡着。晚霞的光徐徐洒下,她海藻般长发散落四周,薄纱裙摆沾染水汽。檀口微启,纤长睫毛在眼睑拓下一片阴影,静静躺在那里宛若一尾搁浅的美人鱼,模样无辜又妩媚。
苏彻回过神,喉结滚了滚,握着手机良久,给姨夫打了电话。
“冲浪板……找个时间给我邮寄过来吧。”
姨夫此时正在工作室里,刚要掀开蒙在上面的白布电话就响了。
听罢,他笑了声:“行,我等会就叫物流过来。”
结束通话,姨夫走过去一把掀开白布。乱飞的灰尘呛得他咳嗽几声,皱着眉头猛扇了扇。
待尘埃落定,视线变得清明,冲浪板上的图案清晰的展露出来。
女孩穿着波西米亚长裙赤脚跑在沙滩上。浪花晶莹,草帽上红玫瑰柔美艳丽,她双眼弯成一轮新月,笑得灿烂夺目。
她身上每一处线条都精雕细琢,表情动作栩栩如生。仔细看去,明亮的眼眸里竟映着一道清晰的人影——
星辰大海,万物皆美。盼我在你眼中是唯一,亦是万物。
这画初看漂亮,再看则惊艳。眼中那抹人影无疑是点睛之笔。
姨夫回过神,了然地摇摇头,笑着调侃:“臭小子,难怪反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