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箱子里没什么好东西,多是金制发钗步摇,做工也谈不上精致,看上面的纹路似乎也有好些年岁。
赵嬷嬷亲眼看着她挑了两件金钗子,心中不屑她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嘴上却还得说着软话,“郡主也知道以你的姿色跟着少爷是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只要你肯听群主的话,将来的好处少不了你的。”
顾盼顺势而为,装的自己很委屈,“这日子我真是受够了,他废物就算了,脾气还不好,你是不知道今早我给他上药,他有多嫌弃。”
“我当然是向着郡主的,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顾盼抱着朱钗爱不释手,“这朱钗多好看啊,肯定值不少钱,那个废物可从来没给过我这些。”
赵嬷嬷面色稍缓,心跟着放下来不少。
当初顾盼敢如此大胆去算计钟砚,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她得了博平郡主的授意。
晚些时候。
顾盼瞅准时辰去了钟砚的屋子,打算和他一起吃个晚饭联络感情。
屋门大开,烛火晃晃悠悠,院子里的灯笼都点了起来。
顾盼的视线往里探了探,发现屋里平白无故多了个人出来,男孩神色倨傲,得意之色遮掩不住,标准的反派长相三白眼。
男孩对着钟砚叫了声哥哥。
钟砚淡淡看着他,“何事?”
钟虔很小就从他母亲嘴里知道钟砚不是他亲哥,一直都对他不假辞色,又看钟砚腿脚不好,明里暗里没少欺负钟砚。
钟虔天资愚钝,课业不好也不够聪明,看样样都比自己出色的钟砚就格外不顺眼了。
钟虔笑嘻嘻的说:“我听先生说,他前些日子赠了你一方墨砚,可否能让弟弟看一看?”
好砚不可多得,钟虔不喜欢舞文弄字,对读书也没几分兴趣,他只是喜欢抢钟砚的东西而已。
“在桌上。”
钟虔拿起桌上这块上等的墨砚,连连夸赞,溢美之词不断,最后才道出主题,“哥哥,这块墨不如给我用了吧,我瞧着格外的合眼缘。”
“随你。”
钟虔抢了他的东西却没得到应有的快感,好像他在云淡风轻的钟砚面前像个傻子在胡闹。
他捏紧了手,不免恼羞成怒,倒了杯热茶,故意松了手,滚烫的茶水连带着茶杯一起倒在钟砚的腿上。
这可是刚烧开的水,钟砚竟然能忍着不发出半点声音,好像疼的人不是他。
顾盼进门,钟虔满脸怒气的快步离开,低声骂了一句,“残废东西。”
她看了看地上的茶杯碎片,又看了看脸白的吓人的钟砚,问:“你没事吧?”
钟砚的手指紧扣着桌角,腕上的青色血管若隐若现,面无血色,虚弱可怜,微微抿起苍白的嘴角,却是一言不发。
顾盼走上前,握住他的手,“疼不疼啊?”
青年眉眼冷漠,手指温度冰冷如雪,指尖微颤,火光在他玉白的容颜上摇曳,将他的脸照的明亮皎洁,“不疼。”
顾盼才不信他说的话,她看得出男主还是很抵触她,不愿意和她有过多的接触,死鸭子嘴硬说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