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砚嗤笑一声,“想杀我?”
小流氓是死也不能承认的,“杀人犯法,你可别胡说,我只是只不过是想给你一点教训而已!”
钟砚没什么耐心,使了个眼色,随从便提着剑逼近墙角。
小流氓被吓得屁滚尿流,咬紧牙关。
广生虽然是个无恶不作的垃圾,但人缘出奇的好,手底下这帮人忠心耿耿,无论如何也不想把他供出来连累了。
思量过后,他颤音道:“我我我说,是是是是是个女的,长得很漂亮,让我们把你踢下河。”
其实哪怕他扛住不说,钟砚也猜出来主使者是谁,意料之中的事并不奇怪,他脸色立马沉了下去,冷脸在那人心窝上又踹了一脚,“滚。”
小流氓连滚带爬的跑了,生怕多留一刻就得把命交代在这里。
钟砚的面色稍显病态,白的不正常,眼尾轻挑,眸中深处笑意森然,他有点可惜还有些生气,顾盼果然还是死性不改,没心没肺。
顾盼提心吊胆了一天,太阳快落山了钟砚还外出未归,停了两日的雪又簌簌落下,窗外飞雪漫天,平添一丝冷意。
她心底不安,靠在窗边看了会儿雪景,伸手接了几片雪花,不消片刻,雪花便在掌中消融。
等到天黑,才听见钟砚回府了消息,她重重松了口气,看来他今天应该没出什么事。
雪越下越大,顾盼百无聊赖等钟砚回来时,跑去院子里滚了个巴掌大小的雪人,拿着穗子点缀,看上去模样还怪可爱。
晚些时候,顾盼总算是等到了钟砚的身影,他身上还是早晨临出门时那套衣衫,衣袂飘飘,纯白大氅披在肩头,冷艳中又带个种不可侵犯的高贵感。
“你总算回来了,吃过了吗?”
钟砚深深看了她一眼,光线朦胧下瞳色浅浅,这一眼与平时的目光并有什么不同,“没有。”
顾盼早就饿了,这不是良心不安才等他回来一起吃吗?
“那我让人摆饭。”
钟砚边解了大氅边说:“下次不用等我。”
顾盼有些心虚,她平日也就装装样子才会等他,今天事出有因,愧疚作祟。
钟砚低垂着眼帘,一动不动凝视她,像要把眼前娇弱瘦小的女人看的透彻,眸光逐渐加深,像在深林中正在觅食的野狼,瞅准食物便要叼进口中,撕咬的七零八落才好。
静默稍许,钟砚转身进了里屋,隔了一小会儿,沙哑低沉的男声传到顾盼的耳中,“帮我拿件衣裳。”
“哦。”
柜子里一大半都是顾盼鲜艳靓丽的裙子,钟砚的衣裳反而不多,她随手拿了一件给他送了进去。
青年当着她的面毫不避讳,脱了上衣,胸膛精壮,线条流畅,顾盼秉承着不看白不看的理念,大大方方的盯着他,脸都不带红的把手里的衣服递给他,“给你。”
她又问:“你的衣服怎么湿了啊?”
钟砚指尖稍顿,微微一笑,“被人踢进河里了。”
顾盼大惊失色,小舅舅果然没有骗她,说到做到找了小流氓去收拾他,如今只求钟砚不知道这件事是她指使的,要不然以男主睚眦必报的小心眼性格,又得在心里记她一笔,等着秋后算账。
她面不改色保持镇定,作为一名不合格的演员,不得不说她的演技显得稚嫩笨拙,“谁干的?为什么要踢你?!他们知道不知道你是谁!?这件事必须得查,你可是侯府的世子,一定要让那些为非作歹的人付出代价,让他们都知道你不是好惹的!”
钟砚轻轻笑了笑,“说得有理。”
她张着嘴,“啊?什么?”
钟砚捏了捏她的手指头,漫不经心道:“你说的对,必须得查清楚到底是谁,我也很好奇谁这么恨我,三番五次想要我的命。”
顾盼:“”
她有悔。
她不该画蛇添足巴拉巴拉那么一大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