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到了屋内,傅时礼的大衣上微微潮湿,进她的房间前,他把外套脱了。
宋音的脑子晕晕沉沉的,但睡得不沉,有些朦胧的意识,就像意识一直在缓缓往水底沉,转而又冒出水面,继而再往水底沉,来来回回。
迷迷糊糊的听见门锁响动,转瞬她意识昏沉所有感官又消失了。不多时,她迷迷糊糊的又感觉到微凉的指尖落在她额头上。
她困困的不想睁开眼睛,只眼睫毛轻颤了几下,而后,又迷迷糊糊的感觉额头上落下一个很轻的吻,鼻尖好似拢来熟悉的浅淡木质清香。
是在做梦吗?
她迷迷糊糊的想。
她皱眉哼唧了一声,继而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抱住了,恍惚间她好像还真看见傅时礼了。
周围的光线很暗,他俯身,隔着被子抱着她,眉眼深邃。
大约真是在做梦吧。
宋音嘟哝:“狗男人……”
他也不反驳,只看着她,昏暗的光线里,他眼底的情绪更让人看不分明了。
宋音轻哼了一声,又嘟哝:“真讨厌……”
他抬手抚在她额头,轻声说:“跟我回家好不好?”
“不要,讨厌你……”
宋音嘴角向下抿着,眼中浮起一层水汽。
傅时礼轻轻叹气,声音沉哑压抑:“真这么讨厌我?”
她伸出手,要抱他的脖子,傅时礼低头,她抱上他的脖颈,顺势仰头在他颈侧咬了一口。
“讨厌你。”
她咕哝着,唇瓣开合轻轻触碰着他的颈侧的皮肤,分明是极亲密的动作,可说出的话却像在人心口上扎刀子。
傅时礼喉结滚动,胸腔内闷堵得好似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