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蕴双手捧起盒子,打开,用勺子挖了一小口,放进口中。
清甜的糯米香混着桂花味儿立刻在唇齿间弥漫开。
他忍不住再次轻轻扬起嘴角。
到了宫门口,江蕴下车,特意落后隋衡一段距离,以划清两人界限。隋衡背着手,走了一段路,忽然停下,回头,不悦道∶过来,在后面磨蹭什么。
江蕴好心提醒他∶不是殿下说,不与我一起,让我离殿下远一些么
那是在路上。
他理直气壮∶待会儿皇祖母若看到我们''感情不和'',难免要数落孤,可此事从头到尾都是你的错,孤没有惩治你,只是与你保持距离,已经够宽宏大量了,你还好意思再让孤因为你的过错挨骂
江蕴道∶那殿下需要我怎么做
先过来。
江蕴默了默,走过去。
立刻被隋衡握住手。
他握得有些紧,眉间高冷如故∶缠着孤,讨好孤,像个正常的小妾一般,这也要孤教
太后自然不是闲来没事要办m什么家宴,而是要借着家宴的机会,核实前两日听到的消息,看看隋衡到底有没有亏待江蕴。
因两人伪装得极好,太后没有瞧出什么异常,照例拉着江蕴的手嘘寒问暖一番,又从手上褪下一个翡翠扳指,塞给江蕴。
出了宫,隋衡故意讥讽∶演得不错,平时在孤面前,也是这般演么
江蕴回∶不能与殿下比。
隋衡不满∶你这两日说话,怎么总夹枪带棒的做错事的明明是你。
江蕴便道∶是你先讽刺我的。
两人快走到官门口时,忽有宫人过来,说隋帝召见。
隋衡皱眉,这个时辰,父皇召他作甚。
他让江蕴先回马车等着,不料宫人道∶陛下说,让楚公子一道去。
问∶还有谁在
宫门忙答∶三位宰执还有御史台几位大人。
隋帝所在宫室果然灯t火通明,江蕴和隋衡一道进去,行过礼,起身后,就看到了分别站在左右首的左相即墨清雨、右相颜冰及刚忙完使臣接待事宜的韩笑。
殿中还站着几个文官。
隋帝穿着燕居的常服坐在御案后,不怒自危。
他目光先在江蕴身上落了下,才移到隋衡身上,问;朕听说,你杀了齐国大将田猛还合人将他刹成了肉泥
隋衡说是。
这事儿隋帝自然不是现在才知道的。
隋衡看向颜冰,冷冷扯了下嘴角,道∶是颜相在父皇面前告的状吧。
颜冰垂目,眼波丝毫不动,道∶殿下误会了,老臣也是应召而来,同陛下商议其他事
什么事
关于殿下身边这位楚公子。
一名身穿朱色官袍的文官犀利望向江蕴,语调铿锵开口∶臣得到消息,他和那个死去的齐国将军田猛过从甚密,似有不一般的关系。殿下可仔细查过他身份殿下身为储君,身边若混入了来历不明之人,不仅于殿下自身安危有损,还会危及江山社稷。
江蕴心—-沉。
他有料到隋帝突然召见,恐怕和田猛之事脱不了干系。
但没有料到,还有其他人掺和。
他眼下身份只是一个白衣,根本不值得这些文官特意针对,他们显然是将他当做了可以攻击隋衡的棋子。
开口的文官名叫赵青,是御史台一名御史,以忠直敢谏著称。
赵青接着道∶齐国使臣入隋都第一日,田猛便在宫宴上突然越过一众宾客,直记奔这位楚公子而去,并抓着这位楚公子的手,同他说了很多奇怪的话,当时殿中许多宾客都看到了,而田猛死去当天,也是和这位楚公子一道进入了那片密林里。殿下难道不觉得,这些事都太巧合了些么
隋衡神色泰然听完,慢悠悠反问∶所以呢,赵御史难道是怀疑,孤的小妾,和那田猛有私情
当然不是。
赵青被他气得脸色一阵青,没料到如此正经的话题,都能让这位殿下往私情上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