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有专门的小厨房准备吃食,还派去了大少爷的心腹管家娘子做厨娘,萧老爷亲自坐镇,就怕那些牛鬼蛇神的玩意儿加害了华月喜的孩子。如今阮姨娘的事含含糊糊的,单凭一个老嬷嬷的片面之言,萧老爷就直接定了罪,直接想让阮姨娘老死在院子里不准出来了。
大太太听得心惊,要是华月喜真的生下孩子,即便当不了主家太太,也与主家太太无异了。
她心里不痛快,自然不让别人太痛快。
原本该设下家宴,请来亲友和故交,再搭戏台唱上几场,喜庆喜庆地迎接平妻进府。
可是如今闹出这样的事来,萧老爷撒手不管了,只呆在华月喜身边。大太太也没兴致强颜欢笑,再劳累一天,索性派人一顶红轿子就把阮婉接进府来。
吹吹打打倒是没少,迎亲的队伍也叫来护院和丫鬟们,浩浩荡荡的,加上阮婉将近一百台的嫁妆,十分热闹。
不过等阮婉进了府,没看见新郎萧老爷,却听说他还在月夕院跟华月喜卿卿我我的时候,险些气得吐血。
大太太一脸无奈,只道:“妹妹别恼,府里出了点事,险些闹出人命来,便一切从简了。不过进了这个门,就是一家人了,妹妹也就多担待点。”
阮婉心里滴血,一个姑娘家一生才有一次的亲事,洞房花烛夜难道要她独守空房了?
她从来不是冲动的人,明白冲动并不能有好结果,却也不想刚进府就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便捏着帕子拭去眼角的泪珠,可怜巴巴道:“我明白老爷这是怜惜华姐姐,可是回头王爷和王妃问起来,我却不好说了……也就一晚,难道老爷就不愿陪陪我?”
大太太可不是男人,不懂得怜香惜玉,却也清楚,得罪阮婉等于是得罪宇王爷,倒是没必要。
她尽职地叫金嬷嬷去月夕院传话,半晌金嬷嬷便面红耳赤地回来答道:“萧老爷正沐浴换衣,待会就来。”
阮婉心喜,张罗着换上轻便的衣裙,照着镜子免得花掉了妆容。
大太太却看出金嬷嬷的脸色古怪,等阮婉回到新给的宁兰苑,她才挥退了众人问道:“嬷嬷这是怎么了?”
金嬷嬷一张老脸通红,吞吞吐吐地道:“奴婢去月夕院,没想到大白天的,那贵妾又有身孕,老爷居然屈居降贵服侍她……那婉转□□的叫声,在房外都能听得明明白白。”
闻言,大太太也变了脸色,拍案而起:“真有其事?华月喜难道不知道,有身孕的时候不能行房?不说胎儿如何,不净之身如何能伺候老爷?吟香呢,难道老爷就只愿意跟一个半老徐娘……”
金嬷嬷皱着眉头,欲言又止道:“吟香那丫头就等在隔壁,只怕不是第一次了。那贵妾满脸潮红,一看就是被精心伺候过了,老爷却是穿戴整齐。”
大太太这才明白,萧老爷是真的担心华月喜难受,便动手去伺候她,却委屈了自己!完事后,才到隔壁找吟香纾解一番!
“简直是胡闹!老爷这样成何体统,居然去伺候一个妾!”大太太起得心肝都疼了,说到底她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嫡女,规矩学得极好。商户人家规矩松散些,她也是明白的,却没想到萧老爷会荒唐如此!
金嬷嬷皱眉,不悦道:“只怕那贵妾生怕怀孕时日长,老爷转眼就把她忘了,便出此下策。”
大太太冷哼道:“她真是不要脸,平日瞧着清高,对老爷若即若离的。回头怀上身孕了,反而主动贴上去,老爷能不受宠若惊吗?真是好手段,难怪把老爷的心都勾在她那里了。”
新来的平妻刚进门,就被华月喜比下去。等萧老爷待会过去,怕是匆匆打个照面就回月夕院的。华月喜简直是给自己拉仇恨,阮婉不是好对付的,身后又有宇王爷撑腰,成亲第一天就打对方的脸,这两人只怕很快要扛上了!